“八年前的一起海难。”谢行蕴顿了两秒,语气平静:“我怀疑他把五万公款分批次捐了,而近几年官府登记在册的民间捐赠事项里,受了最多捐赠的便是这座渔村,江淮瑜早年处理过的案件中,正好也有一件与这里相关。”
每逢天灾人祸,并非只有官方才会拿出赈灾物资,也有些民间的商贾会自掏腰包为百姓购置一些米粮,大夔有律令,这些民间商贾所捐赠之物也需登记在册,免得有贪官污吏从中捞取好处。
梁州作为水难多发之地,受到的捐赠不计其数,不仅有梁州本地的,还有其他郡县的,林林总总加起来不可谓不多,就算是派人去统计也得好些时日吧,距离江淮瑜死到今日也不过两三天,谢行蕴难道是第一日就开始派人查了吗?
白羡鱼有些钦佩他的敏锐,可海难案似乎并不特殊,即便是经验丰富的渔民,也不敢保证自己每一回都能安全回来。
仿佛看出了白羡鱼的疑惑,男人接着补充道:“死的是个年轻男人,判案之时断为海难,悬就悬在,有一名女子为他申冤,称他是被人害死的。”
白羡鱼眉心一跳,“哪个?”
“没有确切的名字,但有简略的姓氏。”谢行蕴看向波光粼粼的水面,“黄氏。”
白羡鱼一震。
“所以我便来了。”谢行蕴瞥了一眼泊在水面的渔船,最后说:“他们或许知道的更详细。”
……
“公子,有消息了!”
亭内,谢行蕴微睁开眼,天色有些昏暗,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几个时辰。
萧正解释道:“公子,时间实在有些久了,许多人都已经记不得了,我让他们搜遍了这一块,也只有一家人说自己有点印象。”
谢行蕴颔首,和白羡鱼对视一眼,“带路。”
侍卫将他们带到了一艘破旧的渔船上,正是那艘正对着白羡鱼吃早饭的人家。
渔妇笑了两声,示意他们坐下,“几位官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