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子,但又怎么也记不起来。
苏丛丛戴回皮手套,深深呼出一口气,看来她这片雪是再也没有化成水的机会了,武辟邪,我给了你一次机会,也是最后一次,既然你没有认出我,那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小姐,咱们进不了凡州怎么办?”山林外停着一辆小马车,一个小丫头从车帘子里伸出一颗小脑袋。
“进去干什么?没见都被人家围了,想进去饿死啊。”苏丛丛一屁股坐到马车前,双手扯住马缰绳。
“您不是说要给凡州城主送银票吗?”
“你长点脑子行吗?我现在把这些银票送进去,他们能拿着银票去对银子吗?难不成让他们把银票给吃了?”
“哦,也对,小姐你真聪明。”
“是你太笨了!”
小丫头啾啾嘴,把头缩进马车,没一会儿又爬出来,递了两块熟牛肉给苏丛丛,“小姐,饿了吧?”
苏丛丛看她一眼,翻一个白眼,把披风上的帽子拿下来,“不是跟你说过了嘛,出门在外,什么都要节省,一下子把牛肉都吃光了,咱们晚上吃什么?不是有馒头嘛。”
“噢。”小丫头缩回手,她敢确定小姐今天一定被谁给惹了。
苏丛丛狠狠地解开脖子上的披风带子,这个可恶的武辟邪,要不是想感谢他几年之前的救命之恩,她才懒得专门打扮了来见他,谁想他到是什么也不记得了。说什么等他想过正常生活的时候会考虑娶个女人,现在可好,他到是正常了,反倒认不得她了,今天真是丢脸丢到家了,“驾——”狠狠甩了一下鞭子,两匹大青马被这么一抽疼得直往前扒。马车晃荡地不成样子,小丫头在马车里被撞得哇哇直叫,要是让她知道是谁惹了小姐,她绝对饶不了他。
等武辟邪记起她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而此时佳人早已杳无踪影,武辟邪笑着坐到行军榻上,摸了摸左肩,那里有一处咬伤就是她送得,只是当时她满脸污渍,基本看不清长什么样,那还是他在烟花之地第一次被女人咬,想想她一边检查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边辱骂他的情景,真是让人忍俊不禁,尤其在得知是他救了她之后,那副样子更是能让人笑上半天,可惜他当时太过年轻,停不下脚步……
起身走出营帐,望着漫天的大雪,他是有点想找个女人安个家了……
雪一直下,一直下,像是停不下来一样,直下了三天三夜才算安静下来。
此时艳阳一照,漫山遍野色彩缤纷。
尉迟华黎第一战完胜,雪停之后,吴国举白旗而降,并同时向高、丰两国送出降书。
一切看似都如所料,如果那个可恶的男人没半路掳了她的话,她原本会用最短的时间回去凡州解围,痛痛快快地教训一下那帮围城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