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四国渐渐在南岳的强盛中消停了下来,这自然算是件好事,否则连年征战,民不聊生,遭殃的全都是平民百姓,不管头顶的天是个啥颜色,只要有个安生,百姓们也自然就安生了。
南岳都城凡州也变回了往日的热闹,既然一切都归于平静,接下来自然就是富民强国了,首先要做得就是开科纳才,就算她们几个是神人,也不可能管得了偌大一个国家不是?
于是北元第一届科甲算是开了,都说万事开头难,这国家大事自然更不会简单到哪里去,开了第一科后,没想到一个来报名的也没有,真是让人有点无所适从。大家是承认了女帝,可承认归承认,真轮到去做她臣子又都有点想不通,尤其那些读书识字的才俊们,一想到这满腹的诗书却是为一个女人所用,就再也提不起劲头来了,何况也怕丢了读书人的脸面。
金云溪还真没想到问题会这么严重,就像是当着众人的面被人狠狠锅了一掌,真有点下不了台。
“我打听过,盛图现在正住在凡州城郊,此人素有北圣之名,若是能请得动他,我看这问题就能解决个五、六分了。”钟离莲已贵为内丞,平时极为忙碌,要不是为了开科的事,她到还真没工夫坐下来跟金云溪聊天。
尉迟华黎则是刚刚从边关归来,连凳子都还没坐热呢。
“这好办,明天我带人去把他捉来不就得了。”一宿没休息,困着呢,这俩女人还卟啦卟啦个没完,吵得她头都大了。
“真要是把他抓来了,你瞧那些读书人不跟你急!”很久没见着华黎了,不自觉地就想跟她拌几句嘴,好久没这乐趣了,钟离莲不免又多说了两句,“我听说那位尉迟大将军新得了贵子,是不是没人惹你,你到闲了?”这话请等着就是要惹她的火。
尉迟华黎瞥了一眼对面的钟离莲,根本懒得搭理他。
“这半年没见,到深沉了不少。”她就是想惹她的气。
“啐,死苍蝇,我忍你很久了啊,你要是再敢说一句,瞧我不把你扔出去。”
“我现在可是内丞,惹了我小心参你一本,反正你常年在边关也没机会辩驳。”好久没这么斗嘴了,很是想念。
“皇上,我要是现在把这女人给扔出去,算不算欺君?”用脚指了指对面的女人。
金云溪浅笑着不言,私下里,她允许她们这么跟她闹腾,有时到还真怕她们不这么闹,万一真到了那天,她可就真是孤家寡人了,“盛图此人的品性如何?”
“据说为人很是怪异,有时会招揽一大群人讲学谈经,有时则为了躲避友人来访又不停地搬家,是个喜怒无常的人物,据说当年很多人想招揽他,结果他连面都没给人家见,到也惹怒了不少达官贵人。”钟离莲经常行走各国,知道不少的奇人异士。
“啐,我瞧这种人就是欠收拾,越宠着他,他就越登鼻子上脸。你要真把他给收拾了,他到还死贴着你不放。”
“你到是很有经验啊,收拾了几个这种人物?”钟离跟尉迟华黎抬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哼,眼前不就有一个。”意指钟离莲害怕她的武力。
金云溪整了整衣袖站起身,并不管眼前两个女人的大闹是否有失礼仪,她知道她们平时都跟她一样,板着脸太久了,也要适当地休息一下。
“钟离,你让人帮我准备一辆马车,朴素些,别用宫里的名义,用你的名义。”
钟离正被尉迟华黎拧着耳朵,被她这么一说,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过脸来,“你要干吗?”
“我想去见见这位北圣。”
“你现在可是皇帝,当然是让人来见你了,怎么能你出去见人呢,这不是太没面子了?”这才松开钟离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