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政然,莫语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家相公通天彻地,万夫不当,什么都难不倒他——不是她自夸,是确实如此!
“你嫂子呢?”李政然问身后的王虎。
“我在这儿。”莫语踮起脚,愉快地冲丈夫挥挥手。
在看到妻子无事后,李政然吩咐王虎退后——
王虎立即后退六步,来到莫语跟前。
“那小娘们又回来了。”其中一个胡人对同伴笑道,用的是胡语。
“看来不用去妓院找女人了。”另一个答。
第三个呵呵笑。
对于他们的对话李政然听得清清楚楚,在边关十二年,想听不懂都不行,不禁勾唇笑笑——如果那也算笑的话,“恐怕你们得花钱另找女人了。”李政然说得胡语——他潜意识里不想让在场的人弄懂他们的谈话,他觉得那对妻子和自己都是种侮辱,“她是有主的。”
“他听得懂!”其中一个胡人错愕道。
“听懂又怎么样?南蛮的男人都不顶用,我们替他们尽点做男人的义务。”另一个胡人故意冲着李政然挑衅。
“不巧,家里没有种犬,否则一定会招待远来的客人!”李政然说话间顺脚踢起了一根长棍——今天他很不高兴,需要有人被揍!
“混账的南蛮,居然骂我们!”三个胡人也被惹火——
既然谈不到一块,那就唯有打了。
李政然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怒气,这三个人可以打伤,甚至可以打残,但不能打死,因为那么一来很可能会成为两国邦交的借口——这是军师无数次的教诲,能盖布袋的盖布袋,盖不了布袋的可以打残,但不要致命——三句箴言。
今天明显是不能盖布袋了,照死里打也是不行,只能尽量控制怒气,不过相对的,打得时间越久,被揍的人就越受折磨……谁让你不会找人,偏找个黑骑军里呆过的将官,活该呵。
“白家棍法?你是白家军?”其中一个胡人喊停时,惊呼一声。
李政然的脚还踩在那人肩上,低头近身道:“黑骑营。”
三人不禁都看向李政然的脸,后者则收腿蹲到三人面前。
其中一个胡人嚷道:“你不能杀我们,否则你们的皇帝会治你的罪,全家抄斩。”
李政然点点头,不错,居然都懂汉人规矩了,抬头问在场围观的人一声,“各位乡亲父老可认得在下?”
“……”在场的人私下里交头接耳,只知道这家店主姓李,小夫妻俩来这儿不久,并不知他们的底细。
李政然低头用胡语对三个胡人道:“瞧,这儿没人认识我。”再抬起头用汉语对在场众人道:“在下姓李,李道行,昆布可汗的汉丞相李极的侄儿,家中后院争产,不得不躲在贵地,几个奴才追来惹事,惊到各位了。”再低头用胡语对三个人道,“就算我现在杀了你们,齐国皇帝也找不到我什么事!怎么样?想死?我可以成全你们。”
谁他娘想死,谁死去!三人赶忙摇头。
“你们不是商人!”李政然继续用胡语。
三人没点头也没摇头,在李政然攥住长棍欲起身时,三人赶紧点头。
“来这里做什么?”
三人互相看看,最后由其中一个开口道:“阿托大帅要南攻,派我们来南方探查白家军是否真的已经不在。”
李政然哼笑,这三个胡人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可见如今的局势有多可笑,恐怕只待探明白家人无力回天后,他们就要吃掉齐国了吧?
“滚吧,立即离开这儿,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另外——”戳一指其中一名胡人被揍肿的脸,后者疼得哇哇直叫,“我能不能相信你们回去不会提今天的事?”
三人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