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烦无可抑制地产生愈来愈坏的联想,若整个事件背后,是那邪魔作祟,萧倚寒他们能应付吗?
叶烦赶紧套话,窥探到二少奶奶在刘家的大致情形后,神色却愈发怪异起来:这菀柳,处境不大妙啊。
怪不得连个小小丫鬟都敢觊觎二爷,如今的菀柳,空有个二少奶奶名头,人已经被关禁在后院罩房小半年了。
缘由是疯了;
叶烦当然不信,奈何丫鬟知道的信息也不多,只能找机会从主家或菀柳自己身上着手了。
叶烦‘套话’之际,正堂已出了结果。
虽不知双方谈了些什么,仅从刘员外垂头丧气地表镜,便可知结果对其不大妙。
“诸位大人且先用膳,晚间便宿在外院吧。”刘员外神情严肃,又叮嘱大儿子一番,这才带着二儿子匆匆离去。
“这个老滑头,真不好拿捏。”
当着大儿子刘修的面,韩生一点儿也没客气,“哼哼,别以为我看不出他心里有鬼。”
“大人说笑了。”刘修边抹汗,边讨好道,“先用膳,先用膳。”
“你倒是个老实的,我且问你,你们刘家粮食果真是从县里运来的?”
刘修刚要张口,韩生便打断他,并装腔拿调道:“奉劝你想好了在答,若敢诓我……哼哼。”
“不敢不敢。”
刘修弯腰弓背,恨不得把脑袋扎进去,“那粮食,那粮食都是二弟与父亲负责,我,我并不知啊。”
真是个废物。
不用技能,叶烦也能看出他说的是实话。也是了,否则以这位爷木讷做派,若真知道些什么,也不会被单独留下来。
晚间,叶烦理所当然与萧倚寒睡在一处;
夜半子时,萧倚寒睁开眼,辰星般的双眸没有一丝睡意。他扭头看向叶烦,盯了小半晌,才悄然离开房间。
萧倚寒离开不久,叶烦也睁开双眼。
入睡前,他便知萧倚寒今晚有行动,现在人走了,他反而迟疑起来:萧倚寒似乎发现他也在装睡。
可为什么没点破?
萧倚寒知道他不对劲,他也知道萧倚寒知道他不对劲。
不懂的是,明知道他有问题,为何不识破?
“唉……”
众生情.欲果真不是万能的,越细微情绪,感应越模糊,至少针对萧倚寒如此。
许是他开发有限,应用不纯熟吧。
蹑手蹑脚来到窗口,萧倚寒早已消失于夜幕中。
叶烦知晓其目的地:归宁山,野山神。
萧倚寒不仅认识那野山神,对其态度似乎也很友好?他师尊怎么了,为什么要找山神打听自家师尊?
“不正常啊。”
刘家明显还藏着大秘密,叶烦不相信萧倚寒没察觉。即如此,为何还在关键时刻离开,难道归宁山一行,比刘家更重要或更紧急?
好在,这不妨碍他。
得知菀柳真实身份后,他便想着找机会见见她,现在萧倚寒不在,不正是最好时机?
他可不信之前的提示毫无用处,这次莫名魂穿,以及能否完成李小石遗愿,或许关键就在她身上……
刘家虽是三进大宅,外院值夜者却不多,叶烦仗着个子小,一会儿工夫便从厢房摸到外廊,遛进了后院。
菀柳关在后院罩房,需绕过回廊与小花园,今晚月色虽明,空无一人的小园子依旧很瘆人。
七转八弯,叶烦边走边打气,从假山绕过后花园时,发现后罩房门口明灯闪耀,足有两名婆子在值夜。不仅如此,里面还传出窸窸窣窣交谈声,至少还有两个丫鬟。
不就是个得了癔症的疯子吗,值得昼夜看守?
这边罢了,大晚上也需要四人轮值?
果然有问题!
虽然如此,可他的潜入却更加艰难了,眼看着计划泡汤,叶烦有些无奈。
可他好容易才遛进来,怎么肯无功而返?
还没等想出办法,远处回廊又亮起几盏灯笼,叶烦眯眼细望,竟然是刘员外。
现下已过了子时,刘员外才进后院?
眼珠一转,叶烦有了新主意,赶紧钻进小花园里的假山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