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于没说。
姬玉落就要起身,沈青鲤忙说:“唉唉,我提醒你,出门在外防备着点,不要轻信任何人,可不是所有人都像朝露那小丫头一样,傻呵呵的两块米糕就跟你走。”
姬玉落扯了扯嘴角,“管好你自己。”
沈青鲤往嘴里丢花生米,喃喃自语道:“真不讨人喜欢,他到底喜欢她哪儿啊。”
姬玉落没听见他的话,离开时不忘拎起纸包,谁料一出门,转身就撞上个魁梧高大的身影,不是霍显是谁。
她意外地怔了怔,下意识往酒舍的窗子里看,却早已没有沈青鲤的身影,只余酒盏里半杯还没来得及喝下的酒水。
这人恐怕是属地鼠的,跑得比谁都快。
霍显也看过去,挑眉道:“看来是私会情郎啊。”
姬玉落也不辩驳,点头道:“是啊,好在情郎腿脚好,跑得快。”
霍显自然知晓她在京中还有不少“自己人”,并不在意地说:“那怪我来晚了。”
四周已经有人认出他来了。
本来霍显这张脸就相当瞩目,他打小在京都长大,行事嚣张不避讳,本就许多人识得他,加上前阵子疫病他频繁现身,这些街市小巷的百姓,对他更是眼熟。
姬玉落担心被人扔菜叶,不多停留,看他一眼,提步走出后巷。
走了半段路,直至走到相对冷清的地方,姬玉落的脚步才慢下来。
她忽然拧眉,沈青鲤今夜究竟是来干什么的?还有那番莫名其妙的话……
姬玉落思忖半响,不得其解。沈青鲤这人嘴上没把门,常年胡说八道,谁知道今日又拿她寻什么开心。
思绪回笼,姬玉落才看到地上两道拉得很长的两道影子,霍显虽落后她半步,但影子却还是比她长出一大截来。
姬玉落盯着另一道影子,心静了下来,没来由地说:“霍显,我功夫挺好的。”
消失一会儿,也不至于陷入险境,即便真遇到麻烦,她也能想办法脱身。
这次,包括上次郊外,都没有必要急着找她。
霍显没吭声,也不知是听到没有,但姬玉落却不想说第二遍了,只夜风拂面,她下意识挠了下脸。
而那边,直到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沈青鲤才从门后走出来。
他脸上那玩世不恭的表情退去,嘴角也渐渐放平,盯着霍显的背影看,整个人像是嵌在了人来人往的街市里,不动弹。
昼书不知从什么地方闪了出来,他看了看远去的人,又看了看沈青鲤,说:“主子已经尽力了。”
沈青鲤苦笑地收回视线,轻声说:“他打小看起来就是个会争权夺势的人,我少时嘲他若是入朝为官,定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大奸臣,谁料一语成谶,还真是,但怎么偏是阉党呢……”
昼书无法安慰他,只能干看着。
已经走出很远的霍显倏地顿住脚步,回头看了眼,却什么也没瞧见。
他低头皱了皱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