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向侧一避,随之也拔出了弯刀。
姬玉落出手猝不及防,但南月怔愣过后也兴奋了,他心里确实有气,正愁没地撒,对方就先行挑衅,可不怪他逾矩,但同时南月心下也感慨,这人竟主动让他泄愤,也算难得……
但很快,南月便打消了这份感动,这哪里是让他泄愤,他分明才是被泄愤的对象!!
南月一会儿觉得手痛,一会儿觉得胳膊疼,对方不按常理出牌,东一下西一下,窜得飞快,最后再出其不意来一招,南月被转得眼花缭乱,正式交手时,他已经要站不稳了。
最后两刀相抵的那一下,他手腕被震得发麻,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刀就落入敌手了。
他正欲追击,就见霍显和篱阳一前一后从不远处走来,而姬玉落已稳稳落在梧桐树下,将他那把刀收着。
南怒而上前,就听霍显说:“好本事,看来我同你说的话你没有记下。”
冤死了。
南月忙说:“不是,是她先动的手——我的刀!”
霍显看了眼姬玉落,见她斜挑着眼,不说话,也没有要还刀的意思,像是只被谁惹到,却又不明着发脾气,他道:“技不如人,有什么好抱怨的。”
南月郁闷:“那我的——”
霍显往姬玉落那儿抬了抬下颔,“有本事自己夺回来。”
说罢,他就往堂屋走。
篱阳经过南月时,同情地拍拍他的肩。
南月看着姬玉落,简直委屈死了。
她使的是巧劲,正面打的话,南月的刀法未必不能论个输赢,但输了就是输了。
他不得不承认,打不过。
南月眼睁睁看着姬玉落把他那宝刀送给了朝露,朝露笑得合不拢嘴,在南月走过来时警惕后退,义正言辞地说:“我不打。”
简直是哑巴吃黄连,南月呕血。
篱阳今日是为国公府私兵一事来的,待姬玉落落座,他才在霍显示意下开口,说:“云阳太大了,边境地界,做镖局生意的又太多,无从查起,是故属下命人在暗地里盯住萧元景。”
而萧元景做事滴水不漏,每日下职就回到府中,不参与任何应酬,篱阳都以为这条线要断在这儿了,毕竟七年前的外宅,如今说不准早就断干净了,谁料就在他要撤人的当夜,就见萧元景的长随夜里出行,与一个陌生小厮在茶楼密会。
篱阳顺藤摸瓜,派去的暗卫跟着小厮到了云阳,找到那间镖局,才知这人是萧元景与外宅传信的中间人。
因霍显下达命令时,称那镖局老板娘为萧元景的外宅,篱阳便也先入为主,这么以为了。
是以在知晓那外宅夜会情郎时,暗卫还感慨了番萧元景脑门的绿光,他正为难如何悄无声息撬开这女子的嘴,打听七年前萧骋带萧元景的练兵之处在何地,但又担心打草惊蛇,没想老天眷顾,他们换了个思路,索性将那情郎给抓了。
本是碰碰运气,谁料严刑拷打之下,还真问出了东西。
原来那老板娘名唤钟敏儿,并不是萧元景的什么外宅,反而与这男人才是真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