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鲤点头:“对对!盛姨娘,宫里的舞姬,还是皇帝赏的呢,你究竟怎么想的?难不成你打算把人全毒死,一个人独占?也……是个好主意。”
姬玉落:“……”
沈青鲤“欸”了声,还要再问,就听门外传来银妆的声音:“你不能这样!我们小姐不在这儿,就、就算她在这儿,你也不能擅闯,否则我们就要动手了!”
话音落地,那门便被人强行推开,沈青鲤说时迟那时快,噌地一下从窗外窜了出去,只留一抹残影。
霍显往那儿瞟了眼,看向姬玉落:“回去了。”
姬玉落无事发生般起了身,银妆很担忧地看着她,这真的没有被挟持吗?
好像没有。
银妆看了又看,跺跺脚,算了。
姬玉落走出雅间,正见傲枝从对面撩帘出来,帘子合拢的瞬间,她不经意与谢宿白对视一眼,她不由顿步,对傲枝道:“请岳大夫来看看。”
傲枝低声说:“主上不肯……”
姬玉落道:“去请,就说我请来的,有过记我的。”
傲枝面露喜色,赶忙就去了。
吩咐完,姬玉落便随霍显上了马车。
前面的人不声不响,姬玉落紧随其后,刚蹬上马车,弯着腰还没站稳,就被人拽了下手臂,她几乎是往前跌进霍显怀里,被人死死箍住腰。
姬玉落下意识要挣开,忽然左肩一沉,霍显把下巴搁在了她肩上,高挺的鼻梁嵌进她颈侧。
他的呼吸均匀,长长叹了声气,保持着这个姿势,没说话,亦没动。
车行一路,姬玉落的肩颈泛酸,甚她至都怀疑霍显是不是睡着了,才刚动了一下,就听他问:“你前几日生什么闷气?”
姬玉落顿了一下,“没什么。”
姬玉落很少会有情绪波动的时候,恼怒这种情绪,在平日里也甚是少见,但每一次导火索都很清楚明白,可盛兰心那几番话,却好像句句踩在她雷点上,到了最后,她甚至分不清哪件事让她更生气。
思及此,姬玉落又呛了句:“少管闲事。”
霍显不知是不是笑了一下,忽然往姬玉落脖颈咬了一下,不太重,但酥酥麻麻的,他唇往上移,含住她耳下的耳珰,心不在焉地轻轻拉扯着,像是为了转移注意力。
姬玉落看破不说破,任那耳珰湿哒哒地回到自己耳下。
霍显靠在软座上,姬玉落与他面面相对。
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像是嵌了口深潭,平日严丝合缝,不让人窥见半点端倪,眼下却好像裂开一条缝隙,泄出本不该出现在这张脸上的情绪,万语千言,可这时的姬玉落看不懂,只能从他那沉重的眼神里看出一种深深的疲倦和烦厌。
他像是一盏被人摔裂的容器。
姬玉落抚摸上他俊挺的鼻梁,真奇怪,她怎么会觉得他……可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