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举个你比较能理解的例子给你听听。”美术老师拿起手中的喷绘枪,指向了面前正在制作的机械作品,“像是美术、音乐这种东西,当然也包括文学。”
“它们的价值是没办法用数学公式计算的,就好像我们几乎在生活中很难听见对音乐进行科学评价一样,因为这种做法根本没办法让人真正理解和认识艺术本身。”
“所以,对待艺术要用艺术的评判标准,对待科学要用科学的评判标准。”
“就因为这个困难让你失去了笑容,太不值得了。”
这些话显然对如何解决问题没有一点用处,森芒摇头,再次重申了一遍自己巨大的困难,“每周要交三四百字,我没法写完,我写不完的。”
“其实我也不太会写文章,就平常说两句没问题,写出来对我来说就有些难度了。”美术老师小叹了口气,下巴往自己作品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省里联合举办了个教师艺术比赛,我代表学校出赛,除了要做出一个作品之外,比赛还要求每个参赛者写一篇关于自己作品的不少于2500字的文章。”
“一切都是为了拿奖评职称。”美术老师脸上写满[为五斗米折腰],“用机械昆虫4个字就能概括完全部的,现在要扩写出2500字。”
“真是让人头痛啊,我去哪里给他编这么多字。”
“听起来你的困难要比我的大得多。”森芒说。
美术老师啧啧了两声,神色中带多了丝得意的模样,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了吗,人民群众的是会是无穷尽的。”
“他有他的张良计,咱们自然有咱们的过墙梯。”
“来我给你分析分析。”美术老师向小朋友摆了摆手,“有人写文章,不单是希望别人能看懂,也是希望别人看不懂,所以当有人看不懂某些书的时候,不用抱怨和不满,这可能就是作者的意图,作者希望某些人看不懂。”
“就好像我看那些极简主义和观念主义的艺术作品一样,我永远不能理解为什么一根用灰色胶布粘在白墙上的香蕉能卖出十几万美金。”
“卖出去了吗?”森芒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