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源将刚才收到的手机短信内容也跟着打开,递给金执明。
在他观看那条短信时,他为自家的徒弟解释这俩个字的含义。
“如果一个家庭内有兄妹或者姐弟这种组合,很多老一辈人的思想虽然不会直接重男轻女到让你招娣,名字内有个娣字这是最直白的叫法跟写法。还有一种就是像陈家兄妹这样的。”
金执明看着郑源手机上的那条短信,陈洁在拘留室内反悔了。
她认为自己是昨天太累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所以她问能不能撤销她的报警记录。
“老一辈认为女孩子凡事不能强过男性,尤其是家里有男孩也有女孩的。陈洁这个名字天生就会比陈浩少了一点,意思也就是她永远都不能够超过她的哥哥#j时g,不能比哥哥更出彩的意思。”
“简直荒诞!文字怎么能够用在这种封建迷信上!”金执明不敢置信这个名字竟然还有着这样的风俗。
“拥有这样隐喻名字的女生,从出生起就会被教导着为哥哥跟弟弟付出退让一切,家长会教育她们开心快乐的生活长大后嫁人就好了。”
郑源说完将剩下的一点橘子塞进口中,拿回来金执明手中握着的手机,“这条短信内容,就是陈洁二十年来从那个家庭中得到了教育,她哥哥涉嫌杀害她,刚得知时她会报警哭泣寻求警察的帮助,事后回过神来就开始想着她哥哥犯法后,陈家是不是就要绝后了等等。”
“陈浩的杀人嫌疑可不会因为她的一句话,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你有线索跟证据吗?那饭馆我早上来看到消防大队送过来的火灾报告,据说现场所有的东西都烧的一干二净。”
郑源问他。
金执明没说话,他只是转身隔着病房门上的透明玻璃,看向室内那个躺在床上的嫌疑犯。
他在想用什么办法,能够找出陈浩当年杀害他父母的证据,还有昨天他送给虞大明的那俩个水杯。
水杯作为证物不太能够证明犯罪事实,万一陈浩开口说是他自己有些睡不着,所以想要吃药的话怎么办?
金执明跟郑源交换岗位,他开车回到派出所后在拘留室内看到了陈洁。
“你要撤案?”
陈洁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神坚定,“对,我昨天太累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刚才睡了一觉醒过来才清醒,我好像误会我哥哥了。”
“那水杯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里头被人下过药了吗?”金执明再问。
“那也是我胡说八道的,我哥他根本没有在杯子里下药,都是我太神经才会这样。”陈洁醒过来后,她已经将昨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回忆了一遍。
她认为还是要给陈浩一个机会,她想亲自从陈浩口中听到对方是否是真的对她下毒,还是这一切都只是她个人的意向。
“你的意思是杯子里头,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在里头下过药,对吗?”
“对!”陈洁用力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果断。
十分钟后,郑源接听完徒弟的全部审讯电话内容后,眼珠子一转就换了一张表情,坐在陈浩的病床边询问他,“陈洁说你在她的水杯里下药这件事情,你还有印象吗?”
“当然没有!我怎么会对我妹妹下药?我又不是禽兽!”陈浩现在见不到陈洁,也不知道对方是否跟警察说的那样完好无损。
他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身的安全,不管警方说什么他都不能将罪名推到自己身上。
郑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昨天晚上饭馆最后一个客人走了后,你给陈洁倒的那杯白开水内,你没有放任何东西是吗?你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会在未来提交到检察院去,这关系着你们之间#j时g谁有罪,谁说谎,我劝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陈浩一口咬定,“没有,我确定那只是一杯白开水什么东西都没有放进去!”
饭馆都被烧掉了,陈洁怎么会找到那俩个杯子呢。
中午时分,金执明拿着兄妹二人的笔录放在办公室最前方的白板上。
“各位,这是医院的检测报告上面清楚的显示着,陈浩在被送到医院前的俩个小时内使用了大量的安定,也就是安眠药。”
“我们将陈洁提交上来的俩个水杯,都送到了公安支队那边的鉴证科去检验,检验的结果刚才也已经发过来了,证明其中一个杯子内还有少量安眠药的残留。”
金执明将两份资料并排放在一起。
“可现在这对兄妹都坚持反对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双方都不承认这个药物是对方或者自己放进去的,陈洁更是要求撤案,我们要撤吗?”
“当然不撤。”桑根捧着水杯第一个不同意。
刑天斌也跟着举手提议,“小金你要不要去一趟饭馆火灾现场?上一次不就是你在那个杀妻案火灾现场找到的杀人证据嘛,说不定这一次你去了又能找到证据呢。”
此话一出,办公室内的众人都纷纷表示这个主意好。
金执明无奈,只好前往昨天发生事故的现场,兄妹饭馆的牌匾昨天裂成俩半后,剩余一半现在还躺在店铺的门口。
整个房子从内到外都是漆黑一片,烟熏火燎的让路过的行人都纷纷绕路。
门上的玻璃门全碎了,金执明戴着口罩打着手电筒走进店内,墙壁桌子地面到处都是消防留下来的污水,所有线路也全部都被烧断。
他走进昨天客流如云的店铺中央顺着那走廊位置,走向起火的厨房。
那些爆炸的煤气罐被消防人员扑灭之后,全部转移到了安全的位置,不锈钢的料理台都被烧的融化,十三香酱料的味道充斥着鼻腔。
金执明打着手电筒在那些炉灶上看了看,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他又去了一墙之隔的小仓库,本来这边是兄妹二人用来睡觉的房间,如今房间里物品被烧毁的气味还没消散。
俩张小床都塌在地上,泡在水中。
金执明将那些角落里烧成一团的箱子都一一打开,咬着手电筒想从里头找出一点线索来。
除了衣服学习的资料,还有没拆封的碗筷之外,这个房间内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找了半小时什么都没找到的人,叉着腰站在污水当中望着四周围的一切。
“奇怪,陈浩上个月刚从外地回来,他除了带一个行李箱的换洗衣服之外,他就没带任何其他的物品。”
就好像他这一趟,或者在饭馆重建这五年内,这个地方对他而言就是完全不存在的一样。
兄妹二人的东西都很少,从这些损坏烧毁的物品当中很难找的到有用的东西。
金执明在外忙了一天,这对兄妹的案件依然没有任何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