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饥荒时期,科兰蒂每晚都会偷偷去森林,回来后红光满面,和缺衣少食的人们明显不同,于是,班吉尔跟踪了科兰蒂。
他看见科兰蒂进了糖果屋。
但那糖果屋里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而是导致森林糖化,导致村民疯狂的元凶,那种虫子。
班吉尔误解了,于是回去联合父母,欺骗科兰蒂,打开了糖果屋的封印,使得村子遭受灭顶之灾。
“封印?”听到这里,太宰治提出了质疑:“为什么不能是科兰蒂联合女巫饲养虫子?”
“因为科兰蒂在日记里的口吻吧。”音无弦乐摸了摸下巴:“很明显是在守护着糖果屋的秘密。”
红光满面可能是女巫不忍心看自己的弟子受苦,给了她吃的当报酬,否则面对这种虫子,面黄肌瘦的人可受不了。
太宰治点点头:“科兰蒂的日记里说过,村民不去森林里打猎,是否说明他们知道森林里的危险?去翻村民的家,可能会找到相关文献,但后期他们发疯,这说不通......”
他放下日记:“再去找找关键?”
两人一拍即合,又分头去搜寻东西了,这次的重点是文献。
十几分钟后,音无弦乐放下村民家破损的纸张,在心里把故事拼凑了个七七八八。
守护糖果屋的科兰蒂,和她贪婪自私的弟弟和父母,以及疯狂愚昧的村民。
万恶之源,是那种长在柳枝上的棒棒糖虫子,它被村民们成为关虫,以......食用了糖果屋的人,身上流出的体/液为食。
他翻找了好几个屋子,都在床下发现了财宝。
封印关虫的女巫很有钱,和原著不同的是,她的钱不止被兄妹拿走,而是出现在了每个村民的家中。
群体谋杀啊。
等一下,他们不是要找中岛敦他们吗,为什么要拼凑真相?这虫子是什么,这里发生过什么,和他们找中岛敦好像没啥关系?
【您终于发现这一点了吗】系统吐槽。
“可能是因为那本日记,太rpg游戏了吧。”音无弦乐犹豫了两秒,最后决定先出去看看太宰治的发现。
他推开门,看见太宰治正蹲在一栋屋子前摆弄着几片碎纸。
已经拼好了一半,上面的图案隐约看是个六芒星,从纸张边缘来看,应该是从某本书籍上撕下来的。
“这是?”
“在那个屋子找到的,就放在桌上。”
太宰治顺手指了个房屋,随后,将最后一块对准缝隙拼了上去。
一阵白芒闪过。
又是熟悉的空间传送。
“哎呀。”这是太宰治无辜的声音。
两次被无辜波及的音无弦乐在视野未恢复的时候,叹了口气。
你猜他信不信太宰治不是故意的?
这家伙,百分百是找到了什么关键性的东西,知道拼好这张图会发生什么,特意等他过来了再拼。
这次,同样的,比视觉抢先回神的是嗅觉。
比糖果森林的甜香不同,这次是腐臭,就像是落叶在积水坑里被太阳暴晒,夹杂着死老鼠尸体发酵的气味。
视线还白茫茫一片,音无弦乐率先感受到了危险,他凭借着本能往边上一翻滚,等眼睛恢复视线,再看刚才他站的地方,让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一条电线杆粗细的黑褐色的软体大虫,大概有一人那么长,身体表面覆盖了许多米白色的小虫,吸附在大虫身上,扭动着身躯,正是糖果森林里的棒棒糖一样的关虫。
等笨拙的大虫翻转过来,音无弦乐睁大了眼。
那虫子长了一张人脸。
是个中年女人,皮肤粗糙,看起来经过不少劳作,表情扭曲痛苦,张着嘴,却没发出一点声音,无声的叫嚣着绝望。
这么一看,这哪里是什么大虫,分明是被关虫包裹,被它们从壳子里带出的黑红色液体凝结包裹了的人。
她还活着。
看见音无弦乐,那女人痛苦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点解脱的欣喜,她的口型在央求。
“杀了我......求求......你。”
她一边说着,口中一边留出稀薄的液体,颜色像是蜂蜜,但还没落地,就被脸边上的关虫吃掉了。
音无弦乐攥紧了拳头。
没有任何一个人类,能在看见同伴这样的折磨时还能无动无衷。
估计是传送,太宰治不见踪影,于是,音无弦乐开了无效化,神色变得冰冷。
那大虫臃肿的很,全靠那些小虫驱动,方才那下袭击,估计是拼尽全力才来的一下。
音无弦乐伸出手,不管那些让人看一眼便头皮发麻,张牙舞爪着的关虫,弯腰抚上那中年女人的眼睑。
那触感并不好,就像在摸抹了一层蜜的枯树皮,但他还是帮她合上了眼。
只是触碰,关虫们便从接触面开始,一圈圈蔓延,下饺子一样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掉落的过程中,还有些爆出黑红的液体,似乎是它们的血液。
很快,就漏出了女人该有的身体,形如枯槁,干枯的皮紧紧贴在骨头上,哪里是个人类。
音无弦乐拿出便捷小巧的匕首,干脆利落的划断了女人的喉管。
他的手沾染着黑红血液,粘稠的液体滴答滴答落地,白皙与脏污的碰撞,加上匕首的冷光,形成一种触目惊心的美感。
女人死了。
音无弦乐愣愣的回想着自己方才生命于手中流逝的娴熟和漠然,他看着自己的手。
顿时音无弦乐对自己产生了一股浓厚的厌恶,厌恶自己在想到杀人时,脑海中如同吃饭喝水一样自然而言形成的各种要害、方案。
因为他杀了好多人。
无论是在遇到苏格兰之前,还是在遇到苏格兰之后。
突然,一阵刺耳的机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音无弦乐大脑当机了几秒,缓过来后,脑海中的混乱一扫而空,他有些茫然的用手背没沾染黑红色鲜血的地方抵住额头:“我刚才怎么了?”
【我的读心面板里,显示您一直在想一句话】
触目惊心的,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的专一字符。
“好想死。”
它从音无弦乐一落地,就一直在和他说话,但音无弦乐听不见似的,魔怔一样,杀了那女人,还胡思乱想,不得已,才用了精神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