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日向堵住嘴的沉默,我完全能猜想得到他此刻面红耳赤的模样。
听筒仿佛发热了起来,我的耳朵感觉也在逐步升温。
我揉揉眼睛,想到升了三年级后鸣常常纠缠要我去稻实的话,说:“不过我高中应该不继续参加跆拳道社团了。”
日向问为什么。
我不留遗憾地说:“当初入学时是被主将半路硬拉进去的,所以谈不上喜欢,却也不讨厌就是了。”
“那守山同学喜欢什么呢?”他问。
我一时止住了话,犹如一具曝尸荒野的空壳。
我既不像日向君那样拥有热衷之物,也没有强烈的梦想,这些在遇到日向后空前绝后地变得显眼起来,让我忽而不知所措。
然没等我回答,日向的满腔热血却直接从头顶浇灌下来。
他热切地邀请我说:“一起来打排球吧守山同学!”
“难过的时候可以相互安慰,开心的时候也能共同分享,最重要的是,到时守山同学因为什么而难过我就能马上了解了。”
03
我第一次知晓了我耳根子薄这点。
明明过去鸣常常向我撒泼打滚我皆可以做到无动于衷。
这太奇怪了。
自那之后我和日向的联系越渐频繁,不知不觉竟已快到一个月约定的期限。
“真由你说,是不是地震了——你怎么整个人都在抖没事吧?!”
我震了一下,努力抑制住出冷汗的手,咬着牙说:“没有,我没在抖,是你看错了。”
春乃慌张地探我额头,摸了一手汗,连拖带拽地带我去保健室,将我塞到床上去掖好被角。
我企图从被子伸出手挣扎她还不让,“你应该好好躺着休息!”
“我假设春乃,现在是三伏天……”
我指不定要成为闷在被窝里中暑的第一人了。
春乃恍然大悟,立即手忙脚乱地把我从被子里□□,待保健老师为我检查一番后方才松了口气。
我说服她放心回去上课,在保健室休息了剩下的半节课后也回到教室。
自引退后,我们三年级仍时常跑去部活偷看,直至望见可靠的后辈将新的队伍带领得井然有序终于安下心来,故如今放学后的空余时间也多了许多。
我顺路去了趟书店买参考书,随着人潮搭乘回家的电车。
晚高峰的电车令我恍惚有了马甲线被人群挤压出来的错觉,乃至回到家换下制服,依然不死心地摸摸自己软软的肚子。
不曾想糟糕的在后头——我书包里的钱包和手机竟不翼而飞了!
04
询问站台失物招领处无果,连夜去了警局登记。
然而要找回丢失、或者大有可能被偷的钱包和手机实在过于希望渺茫。
虽说爸爸及时带我去买了新手机换了新号码,也在翌日重新录入了好友们的联络方式,可我郁闷的心绪始终没能得到缓解。
……我丢失了日向君的邮件地址。
这意味着在约定日当天无法得到日向君的回复。
万一他同意延续约定继续和我交往下去,却又得不到我的回应——
“真由你这样不就成了玩弄感情游戏人间的渣女了吗?!”
我趴在桌上吐血三升,孱弱地说:“……春乃,你说的没错。”
她摸摸我的头发安慰道:“有其他获得的途经吗,比如说你刚好有认识与他同校的同学?”
我回忆了一下,“没有。”
她乐观地想,“说不定他那边反而有能够联系到你的途经呢!”
我心怀惆怅,“希望如此。”
春乃也在我的课桌上趴下,凑近了我笑着说话:“看来真由真的很喜欢那位向日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