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里,晏迎‘春’运笔挥毫,或‘精’心勾勒,或浓‘色’淡抹,画着窗外碧水池中迎风招展的荷‘花’,陪伴一旁的尚坠坐在椅子里,没什么‘精’神地观看着晏迎‘春’作画,;间或恹恹地掩嘴打个哈欠。
晏迎‘春’看她一眼:“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尚坠摇摇头:“一个人待着更闷。”
“过几日我会再到山上去,与无心庵里的师父们一同斋戒半旬。”
尚坠不以为然:“你又是茹素,又是上山,底下都江堰市在猜测大夫人极可能会做一个在家修行的居士,就只差没传出你想遁入空‘门’了。”
晏迎‘春’笑着别开话题:“公子什么时候回来?出‘门’已好些日子了。”
“邵管家说上下这几日便该回来,老爷要返京了吗?”
“娘的信里是这么说,仿佛对夏闲娉的爹还颇有微词。”
尚坠笑了笑:“和你相比,我怎么总觉得二夫人好像更不待见我似的。”
“你小心为妙,‘女’子忌妒起来面目尤为可憎,还有你那笛子,也最好趁早要回来。”见尚坠无‘精’打采地又打了个哈欠,晏迎‘春’不禁好奇,“他仍未知道吗?”
尚坠‘唇’一勾:“聪明一世,难免糊涂一时。”
“你也适可而止,改日他若知道,怪责起来只怕便连我也容不了。”晏迎‘春’叹气,再度执起画笔,“你先回去罢,我把这个画完。”
尚坠不再做声,看看天‘色’已近午,这时候汤‘药’应送往疏月庭了,便从椅子里站起来。
其实也不是没想过,瞒着他的后果极可能会连累身边诸人,可就这么告诉他,她又不是那般乐意,心里也始终有着几分难以理顺的顾虑,在说与不说之间踌躇难定,不紧不慢中也就日复一日地拖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