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笑笑,算是默许了任飘然为白世非的辩解,转口问道:“那小丫头却是如何避过一劫的?”颇有些好奇。
任飘然感叹:“奥妙便在太后从前赏给世非的‘玉’笛之中。”
圣仙丹便为夏闲娉用了一粒,却还余有一粒,之所以说万事必有因,万事亦必有果,刘娥要杀之人,最后却因她曾经无心的赏赐而得以保住‘性’命,冥冥之中,果有天道。
此时在遥远的杭州,微风吹拂着西湖上的亭台重檐,岸边拱桥清流,秋雪芦‘花’,远云下水映山‘色’,渔舟唱晚,不远处湖面上一艘画舫,便在这派让人心旷神怡的美景中随‘波’‘荡’漾。
装饰华贵的船舱里头,白世非懒拥佳人半卧于榻,不时拣一粒甘甜可口的净壳脆菱喂入她厌食的小嘴中:“你随晏迎眉归宁时,怎么会想把笛子带上?”
“师父曾叮嘱过我不要让‘玉’笛离身,再则那阵子我刚好在习问天还情曲,不知不觉便养成了笛不离手的习惯。”
“你又怎知前面那盏茶里便没毒,后面那盏却下了?”
“我其实不知。”只是因为经历过夏闲娉被害一事,面对刘娥时她自然多了一分心思,自入宫起便时刻小心,一直滴水不沾,片果不食,“后面那盏茶上来,不但太后开了金口要我喝,那宦人无意之中称我为吕姑娘,也让我起了戒心。”
白世非赞许地以鼻尖蹭蹭她的脸颊,幸而聪颖的她没把那丹丸‘浪’费在了前一盏茶当中:“你从一开始倒地便是装的?”
“嗯,那时宫‘门’紧闭,我若不装中毒,太后一来不定就会放过我,二来恐怕她也不会掉以轻心,没那么容易就让你进来。”为了装得像样些,她还不惜咬破舌尖,让血丝沿‘唇’而下。
白世非抱紧她,低低道:“只把我也吓得没命。”
听闻她附在耳边说“我没事,我们快离开这儿”的那一瞬,他还以为是自己悲痛过度而产生的幻觉。
尚坠以额头贴着他的额头:“你知道么,当我坐在轿中跟着那宦人进宫时,心里一直不断地在后悔着,后悔从前与你置气,后悔不曾好好对你,后悔那天没与你多说几句话儿,后悔没早些与你燕好,那样我们的孩儿便可以早生出来,不至于为我所害”
白世非动情地连连亲‘吻’她的颈子。
她越说越低:“那时我便暗暗与自个儿许誓,倘若上天能够让我活着出来,从此后,这一生一世,绝不会再有任何人任何事能使我与你再有半些儿不开心。”
“我也是,每月每日,每刻每时,我便只要永远与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