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计看得一愣,见她已手脚齐动把箱子移向门边,才慌忙过去。
货物卸好后安之道,“司机你把车子停到那边的餐馆旁,那里不用收费。”
她弯身抱起一个箱子,试了试重量。
伙计看她要自己动手,赶紧拦下,“小姐,这种粗重工夫不用你来,你在这里看着就行,等一下司机回来让我们来搬,很快的,保证不会耽搁你的时间。”
安之笑,“你不知道货梯在哪里的,我先搬些去电梯口,你在这里等着,一会司机回来你再和我一起搬。”
不远处大厦另一侧的旋转门入口外,关旗陆站在花圃旁边,定睛看着路边的一幕,安之抱着纸箱踏上台阶,那伙计看着她的背影移不开视线。
在这幢大厦里任职的,即使只是小小助理文员,也意味着一种阶别和层次。
出入来往的女子无不打扮得体、精致而有气质,委身做苦力?那是不可思议之事,劳烦警卫帮忙,或花十五二十元请人来做,大可入公司帐目。
可是叶安之自己动手,抱着大大的箱子,从西装革履或香衣丽裙的三五撮人身边走过,丝毫不觉有任何不妥,微风拂过她的短发,在阳光下那么洒脱自然。
那一刻,关旗陆内心某丝被压制到已几乎遗忘的异样感觉破茧而出。
有些酸还有些涩,从心口直冲喉咙,令他觉得呼吸困难。
当安之的身影消失在楼门内,他仰头望向青蓝色天空。
此时此刻,有些东西,他不想面对。
静立片刻后,方待离开,一侧首看见司寇正站在身后。
从安之消失之处收回目光,司寇看向关旗陆,眼神带点幽诡和玩味。
关旗陆笑了笑,温言道,“来见姑丈?”
司寇扬眉,“看来你也是,只不知他找你和我什么事?”
“见到他自然知道了。”关旗陆不再多说话,抬手推门。
司寇走上前,与他并肩而行。
飞程集团的董事长司淙现年已五十八,但整个人看上去很年轻,就象是四十刚出头的样子,炯炯有神的双目内永恒闪耀着果敢和魄力,已然斑白的两鬓不但不减他五官的英挺,反而更衬出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
与他的财富和名声一起被坊间盛传的,还有他倜傥无边的风流史。
据闻他的第一任妻子在生下他至今唯一的儿子司寇后,便抛下了父子俩不知所踪,同年他娶了第二任妻子,在婚后的第四年,他和现任妻子关访茗的婚外情被发现,前妻坚决下堂求去,他继而又娶回了关访茗,这第三段婚姻则一直维持至今。
在关旗陆和司寇落座后,司淙神情肃凝。
“我想你们大概也知道,今天我把你们两个叫来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