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禹安松开了她的肩膀,颓然地点头:“很公平。”
狗屁的公平!结婚时他等她,决定权在她手里;离婚时她等他,决定权一样也是在她手里。结婚、离婚,他都是被选择的那一方而已。
能怨谁呢?只怨自己生在这样的家庭,连唯一想守住的东西也守不住。
离婚比舒听澜想的简单得多,许是因为有程知敏提前的安排,工作人员连最基本的问题都没问,给了她们文件,签字,然后离婚证盖章,一气呵成,前后都不到5分钟,比领结婚证还快很多。
想来她们的婚姻就像儿戏,当初领结婚证就不是深思熟虑的结果,三言两语就决定结婚。而现在领离婚证,也是三两下解决,两人没有孩子不用考虑抚养权的问题,也没有共同财产不用考虑财产分割的问题,分得干干净净。
一前一后走出民政大厅,舒听澜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卓禹安,他站在光影处也抬头看她。
她说:“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算是散伙饭吧,好聚好散。
卓禹安很冷漠看着她,完全是看陌生人的眼神了,冷声道:
“不必了。”
说完侧身从她身边大步离开,很坚决也很冷漠。
舒听澜只来得及看他挺括的背影,看他上车踩着油门轰然离去。
就这样走了?
连声再见都不肯说了?
她以为他们是和平分手,至少会有一个离别的拥抱,至少会有一顿散伙饭。她还有一些话,想留到散伙饭时说的。
她想说从未后悔跟他走过这一程,她还想祝福他以后平安、健康,余生一定要过得幸福。
他连一分钟都没有留给她。
也对,以他的性格,离婚后就是陌路人了,没必要浪费时间再听她说这些废话。
她坐回自己的车里,把离婚证放在方向盘上看了好半天,最近这段日子一直强忍着的情绪忽然决堤了一般,她在车内哭得不能自抑,险些窒息。最后全身上下只剩一个知觉,就是痛,全身都痛,离个婚,犹如被抽筋扒皮,被人剔了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