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乐园的区域在她们视线的范围内,所以不用跟着。
易木旸感慨
:“听澜,小朋友们就该多出来活动活动,你要是没空,我可以帮忙带。”
他以前一直舒律师、舒律师的叫着,不知何时就顺口叫听澜听澜了。
舒听澜脑子里还想着津耀药业的事,有些心不在焉。去市是势在必行,可是如果她出差了,两位小朋友怎么办?
以前有阿姨在,小朋友们很小,晚上必须有她在才能睡着,所以是阿姨带着他们陪她到处出差,后来大一点了,晚上不那么黏她了,有一次她出差,阿姨尝试着独自在家看两个孩子,结果一不小心,舒小念从餐椅上摔下来,额头起了一个大包。阿姨跟她打电话说这事,阿姨在电话那边哭,她在电话这边哭,旁边还有舒小念与舒小荷的哭声,当时她赶不回去,觉得天都快要塌了,担心了一夜,也流了一夜的眼泪,就是觉得生活怎么那么难呢?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哭了一夜,眼睛都红肿了,第二天早上用冰袋敷眼,强自收起心绪,戴上眼镜,穿戴整齐去出庭,那次的官司她替委托人打赢了,可是没有一点喜悦,甚至等不及委托人跟她道一声谢就急忙赶回家。
其实这么多年,她很少去想起卓禹安,跟爱恨无关,纯粹是因为太忙了,身后有一个鞭子,每天都在抽打着她,逼着她往前走。
唯独那次,她在回家的高速上,忽然想起卓禹安来,眼睛瞬间便模糊了,有一点想他,如果他在,绝对不会让她,更不会让孩子们过得这么辛苦。但是也有一点恨他,恨他这么多年都不来找她一次,哪怕来找她一次,她心里便也好受一些。
过去那些爱,就在这几年里,慢慢积蓄成了一份难以消散的恨意。那次回家看到舒小念额头摔的那个大包,她心疼死了,后来尽量能不出差就不出差,需要出差的案子,她接得非常少。
她作为两个孩子的单亲妈妈,在事业上局限性很大,即便她已经很努力往前跑了,但是当别的律师跟客户应酬时,她只能回家陪孩子;当别的律师能接一些跨省跨市的大案子时,她只能接本市的案子。所以她还无法成为自己想成为的那样的律师。
“听澜,吃完了吗?”易木旸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好像是晃神了想到遥远的过去,所以他把她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