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医生没有给明确的答复,但是态度已经有所松动,所以舒听澜打算在市住一夜,明天再跟韩医生沟通,把事情确定下来再走。
到医院的停车场,刚上车,便见到傅慎逸从远处朝她的方向走来,一边走一边在打电话,看表情,应当是在讲工作上的事。
经过舒听澜的车旁时,舒听澜只隐隐听到他说
:“卓总,我今晚的飞机回森洲。市医院采购的设备,已下单,工程师下周过来给医院做培训。”
平时傅慎逸根本不会处理这种小单子,但既然是卓总安排的,他便也认真对待。他讲电话时,一直是目不斜视的,所以没有注意到旁边的车上坐着舒听澜。
舒听澜愣愣坐在车内,忘记按启动按钮。这大约是这么多年以来,与卓禹安距离最近的一次,心里的感受说不清楚,酸涩、惆怅、以及一丝丝恨。
她知道他没有错,当初两人也是迫不得已离婚,他放下过去朝前走,本也是她希望的。但是在经历了妈妈生病时的悲伤,在经历了独自抚养两个孩子的痛苦时,前两年,她心里不可避免滋长了一些恨意,恨他太决绝了,恨他太狠心了,怎么能头也不回地走了呢?他知不知道她过得有多辛苦?
直到这两年,她的生活与事业都逐渐进入正轨之后,她对他的恨意也渐渐淡了,因为对他这个人的记忆淡了,除了偶尔不经意想起时,还有一点酸涩之外,已激不起别的涟漪。
待傅慎逸的车走远了之后,她才启动车子往酒店去,打算回酒店跟两个小家伙视频,没有她在家的这一天,不知有没有想她。
等车快开到酒店时,手机忽然响了,她一看是小新打来的,不由心跳加快,急忙把车停在路边接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听到小新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舒律师”
“怎么了?”舒听澜发现自己问这话时,声音是抖的,脑子里已经浮现了无数个不好的消息。没办法,当妈妈之后,哪怕接到幼儿园老师的电话,都会浮想联翩。
“小念与小荷忽然发烧了。”小新语无伦次,两位小朋友都发着高烧,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烧到几度?”纵使她也心慌,但是稍稍松口气,不是别的意外,小朋友发烧很正常。
“都是39度8。”她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