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垚垚忽然抬头:“不晦气吗?”
顾阮东开始不明白她说的意思,待看她眼中的神色,瞬间明白。
嫌弃他,嫌弃这栋房子,怕怀孕的阮阮来这触到霉运。
半晌,顾阮东点点头,没再说话。
想起小时候,大院里所有家长都禁止家里的小孩跟他玩一样,他是坏小孩,跟着他准没好事。也想起小时候,不管哪次打架受伤,被骂的永远是他。
但,那时还有一个小孩会给他递糖吃,会问他哥哥疼不疼?
现在连唯一关心他的小孩也消失了。
他不是那么无坚无不摧,他被尊重多年的长辈算计背叛也会难过,他被调查前途未卜也会有担忧,把最重视的陆家陷阱危机之中他也会自责,这些天到处奔波,疏通关系,也会心力交瘁。
可
是这些,都不如她这短短几个字来得扎心,她的嫌弃是最锋利的那把刀。
他沉默着起身去洗澡,浴室镜子里的自己,阴森森的,也是面目全非,他抹了一把被氤氲雾气笼罩的镜面,扯着唇角自嘲了一下,确实挺晦气一人。
第二天清晨,下楼准备去公司,破天荒看到垚垚竟然一大早坐在餐厅吃饭。
本已半步跨出大门的他,又折了回来。
翠萍见到他,高兴地说:“顾先生,今天有您爱吃的牛角包。垚垚刚才吃了两个。”
翠萍是真高兴,垚垚终于肯下楼吃东西,前两天几乎没怎么吃,把她吓坏了。
顾阮东坐到垚垚的对面,他并不爱吃什么牛角包,只是陪她而已。
陆垚垚完全把他当透明,全程并没有看他一眼,吃完起身往外走。顾阮东这才发现她穿的是外出服。
“你去哪?”他急忙过去,不想让她出去。现在正处风口浪尖,她又是公众人物,免不了要被跟被怕。
陆垚垚不理他,径直出门走向停在院子里的他的车,上了副驾驶座上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