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断断续续传来交谈声,夹着那个孩子的声音:“我不管,我家里不能有野人出现。”
“知道了知道了。”
赵霆行本是计划第二天就回山里找老太太的,他才不稀罕他们养他。
结果,可能是上天有意吧,第二天,那夫妻俩去开工的路上,出了车祸,当场去世了。
他没什么感觉,对他来说这夫妻俩不过是陌生人,只有那个孩子在那呼天抢地的哭嚎,还有一群似乎也不太热心帮忙的朋友来操办丧事。
而他,从小也就将阴险冷漠表现得淋漓尽致。当时直接拿着这家人的户口本去学校上学报道了。知道户口本是因为当时和老太太在学校时,看到别的大人都拿着这个本子去的。
他那时一个字都不认识。
老师问:你叫赵霆行?
他说:是。
老师:坐最后一排。
他便脸不红心不跳地坐到最后一排,同桌是一个女生。
女生说:“我叫韩栗,栗子的栗。我妈说,栗子外面那层刺可以保护我,所以你不要坐过界,不然我会刺到你。”
聒噪!他心里说。
女生:“你叫赵霆行吗?”
是了,他终于有了名字,叫赵霆行。
而真正的赵霆行,在家里哭天抢地了半个月之后,才来的学校,但他已是个没有身份的人。
达安被带走的那一天,他刚放学,站在街边,看着达安在车窗里挣扎,一样是面目狰狞,一样朝他嘶吼着,要杀了他一般。
那个场景与今天在警车的场景一模一样,记忆完美重叠在一起。
从此,他们的人生各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