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不知李莫愁这是要护送她回家,还以为他们当真是要去他家里陪他玩游戏,忙点头道:“好!”
李莫愁便问道:“那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家在哪里,我们收拾一下,一起去你家!”
孩童生怕她反悔,忙道:“我叫耶律齐,我家住在东贤街,你们快点收拾!”
柯崇云二人收拾的还是挺快的,铜钱、道具用包裹装了,李莫愁的剑用麻布裹了几层,看着像是个棍子,正好挑起包裹搭在肩上。
长桌是柯崇云跟旁边茶馆租借的,服了十几枚铜钱当租金之后,就算结清。
他扛着卖艺的帆旗与李莫愁一道领着孩子往东贤街方向走去。
神雕这两日并没有跟他们一起过来卖艺,它是异兽,不太喜欢市井的热闹,除了一开始帮着二人打开了卖艺的市场之外,便出得城去,在城外不远的山林中躲清闲去了。
三人走了一阵,转过一条小巷,果然遇到一群泼皮,前面三人堵路,后面又跟着六七人,直接将他们三个围了起来。
李莫愁懒得废话,三拳两脚便将这群泼皮给打趴下了,看得耶律齐咯咯直笑,还跟在后面踢了两脚,一个鼻孔比较大的泼皮直接被他用两刻珍珠塞进了鼻孔里,实在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柯崇云暗道:“不愧是能跟老顽童玩到一起的,当真是顽皮得紧。”
三人料理了泼皮,很快穿过巷子,不一会便到了东贤街。
小耶律齐在前领路,很快便来到一座豪华府宅前,便有一个管家模样之人出来,欣喜道:“小少爷,您终于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可要挨板子了!”
耶律齐闻言大惊,问道:“糟了,难道我爹回来了么?”
管家见状,忙安慰道:“老爷还没有回来,不过已经让人回来传话,会回来用饭,估计也快回来了,所以我才担心呐!”
耶律齐这才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爹回来了,这事千万别让我爹知道,不然我就惨了!”
哪知话音刚落便听一个浑厚的声音道:“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
耶律齐闻言身子一僵,缓缓转过身去,看到一人刚从马上下来,可不正是自己的老爹。
那人三十四五的年纪,身高八尺,颇为雄壮,面目威严,三尺长须随风漂起,显得十分有气势,让人不由想起话本里的美髯公关羽关云长。
柯崇云见这人的样貌气度不凡,还以为他定是金人大将,但看他虽然身体雄伟却脚步虚浮,显然没有功夫在身,不由又有些奇怪。
那人自也看到了柯崇云与李莫愁两人,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随即转向二人,问道:“不知二位怎么称呼,此番登门,可是犬子给两位惹了什么麻烦?”这态度却是十分谦和。
柯崇云扛着卖艺的帆旗,身份显而易见,但这男子却不以为粗鄙,仍然能和气说话,可见修养不俗。
柯崇云不由心生好感,道:“贵人言重了,我二人本是江湖卖艺之人,适才在街上摆摊,见小公子露了外财,怕他被歹人所趁,所以便送了回来。”
耶律齐之前还显得挺活泼,但一看到自家父亲,登时便如鹌鹑般不敢动弹,听到柯崇云泄露了他偷偷出门的事情,他心里十分忐忑,却又丝毫不敢阻止和辩解,只得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父亲神色。
那人却没理会儿子,而是将马缰交给了管家,然后朝着柯崇云二人微微行了一礼,谢道:“多谢两位义士仗义,否则我这痴儿恐怕今日便要惨遭不测了,请随我入府,楚材自当设宴款待二位。”
二人本来并无施恩图报的心思,但柯崇云听到那人自曝名字,便又改了主意,笑道:“那就多谢贵人款待了!”
李莫愁不知他为何要留下,但她向来对柯崇云言听计从,自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
众人入府,很快便摆好了宴席。
柯崇云李莫愁被奉为了上宾,耶律楚材领着两个儿子亲自作陪。
耶律楚材指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道:“这位是的长子,耶律铸,幼子耶律齐,二位也是知道了的,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这是他第二次询问二人的称呼,柯崇云自不会用真名,便道:“我叫云崇克,那是我妻子莫愁。”
耶律楚材又问道:“两位该不是本地之人,听口音应该是从南边过来的吧?”
柯崇云道:“贵人好眼力,我们夫妻是汝南人,因为战乱,所以打算来中都寻亲,只是亲人早已不在,所幸我们会些江湖把式,便打算卖艺赚些盘缠,维持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