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廷盯着地上被雨水砸出的坑函,连视线都未抬,“盯什么?”
士兵小声道,“将军,属下说句直白的,那女人毕竟是周饶的……”
钟离廷骤然抬眸,眼中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目光清冷地的直视眼前的士兵。
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压力将人牢牢震住,士兵猛地低下了头。
“她不会做多余的事情。”对上士兵不理解的眼神,钟离廷淡淡道,“你们只要知道,见她就如同见我一般就好了。”
……
大牢里面阴森森的,越往南走越安静,静谧地水滴下去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穿过两排把手的士兵,终于在转角处的牢房中看到了一道身影,如花花停住脚步,目光凝视过去。
此刻的江行云分外的安静,如同一具死尸一般躺在铺了粗布的简易床上,身上还是出逃那日的衣裳,沾了许多血迹和污秽,形容有些狼狈。
他的目光盯着头顶漆黑的墙面,也不知在想什么,又或许什么都没想,只是对生存失去希望,心灰意冷了。
说实话,她与江行云也算熟络了,却是第一次见他这般表情。
“看够了吗?”轻飘飘带着沙哑干涩的声音打破了这一片死寂,江行云连身子都未动,“你就没什么想要说的吗?”
如花花大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她一步步跨过转角走了过去,径直停在了牢房门口,将灯笼在对墙处挂了起来,暗黄的微光将两人之间照了个分明。
“陛下怎么知是我?”
怎么会不知道呢?
就是再多一些人,他也能准确听出她一人的脚步声。
江行云似乎笑了一声,又似乎没笑,声音太轻了,“我如今已成了这丧家之犬,你如此唤我,当真讽刺。”
“你就非要这么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