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巷子,难闻的尿臭,几个壮汉杀气腾腾,薛崇训还挨了一枪,背上流血不止。恍惚之中,他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姜长清一改笑容可掬的神情,冷冷道:“查明此人是敌国奸细,图谋不轨,给我做了!”
旁边四个胥役,一个马夫,恐怕都是他的爪牙乔装来的,其中一个壮汉急于表现立功,听到姜长清话,走将上来,提刀便捅。
薛崇训当然不会束手待毙,盯住那人的来势,身体一侧,躲过一刀,顺手抓住他的手,反手一拿,随即把他的腕关节给弄脱臼了,汉子“啊”地痛叫了一声。
就在这时,其他四人纷纷拿起兵器围攻而来,薛崇训已顾不得害怕,他努力忍住疼痛,全力应付眼前的状况。
五六个手执利器的壮汉对付一个人,又是在如此狭窄的巷子中,生死系于一线!或许是危机激了薛崇训的潜能,此时他竟然十分沉静,疑惑、恐惧、紧张仿佛在一瞬间都不见了。
说是迟那是快,四个汉子,其中两个挥起横刀迎头劈向薛崇训的脑袋,另外两个一前一后拦腰或扫或捅,几乎同时要致薛崇训于死地。
就在这时,薛崇训忽然一个转身,一脚踢向后面那厮,“砰”地一声闷响,他好像听到了那厮的下颔破碎的声音;与此同时,他的双手骤然抓住前面那提刀横扫过来的手,用力向上一抬,“铛!铛!”火花乱闪,三把刀碰撞在一起,随即又分开了。
薛崇训随即用肩膀向前一撞,听得一声闷叫,那人吃痛,刀就被薛崇训缴了过来。横刀,薛崇训玩得非常娴熟,提刀在手,整个一系列的动作十分流畅,毫不拖泥带水,马上一刀横劈,前后浑然一体。
“噗”,锋利的刀锋划过皮肉,那声音听得让人心里寒,鲜血飞溅在空中,光线太暗已是看不清楚了。
光滑的刀身忽明忽暗,几个闪动,左右再次夹击薛崇训的两个人都中刀惨叫。另一个先前被折了手腕的汉子想帮忙,脑袋上也被劈了一刀,兵器从左手飞了出去,三人软软地向地面栽倒。
薛崇训听得一阵脚步声,抬头一看,那县尉姜长清反应倒是快,突突就向巷口狂奔。薛崇训没有追赶,他察觉到背上的伤口迸裂开来,此时恐怕正流血如注。刚才一顿打斗,时间虽短,但他处在极度紧张下全力以赴,体力消耗非常大,此时已是脸色苍白,满面细汗,他“哐”地一声把手里沾满血的横刀丢到地上,大口吸了几口气。
那个姜长清铁定料不到薛崇训能空手打五个,就连薛崇训自己一开始也没有把握……如此黯淡狭窄的巷子,居然没有挨刀!鼻子里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他此时才想起后怕,脑子里浮现出了刚才的情形。
几个片段闪过他的脑际,他忽然意识到,围攻开始时后面那家伙挨了一脚,应该没死!他忙回头一看,果然见那胥役正缓缓地要捡地上的一把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