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说,赵官人叫奴家做什么,奴家就要做什么。”
赵谦哦了一声,说道:“那你把衣服脱光吧。”
感觉像是,而且是按摩店发廊里面的低级玩法,没有眠月楼里面这样有情调。
女孩的优点是比较听话,毕竟赵谦是生人,她的脸上有两团红晕,细细索索地脱去了衣物。
赵谦审视了一番女孩的身材,不很满意,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的腰部,有累肉,姿色立刻就下降了无数个档次。赵谦有了今天的财富和地位,玩过的女人也不少,这样的货色实在难以勾起他的,不过这样叫别人离开,显然很打击人,赵谦这点素质还是有的。
案上的烛台里点着红烛,赵谦起身,撇上门,“呼”地吹灭了蜡烛,借着月光摸到床上,说道:“床上来。”
一夜风流,第二天早上,赵谦早早便叫人把人送了回去。
下午,王福向赵谦禀报,新添了几个奴婢仆人,还有园丁厨娘,赵谦忙叫王福通知饶心梅,其他的事别管了,专门侍候自己。
饶心梅走进屋里,脸上带着笑意,赵谦也不知她是在嘲笑自己昨晚饥不择食,还是想说:东家不能缺了我。
饶心梅的皮肤仍然保持着黝黑的化妆,穿着男人青袍,不过投足之间,自有一番优雅。人的感觉,犹如口味,实在很玄妙。
赵谦放下手中的书籍,正要想叫饶心梅弹一支曲子,突然隐隐约约之间听见外面有琴声,想起昨晚也是西边那个方向传来的声音,便问饶心梅:“你听见琴声没有?”
“啊?”饶心梅大概在想别的事,忙道歉道,“对不起,刚刚奴婢不慎走神了。”
“刚才你可听见琴声了?”
饶心梅停下手中擦桌子的动作,侧耳一听,摇摇头,睁大了眼睛看着赵谦,赵谦也细听了一下,琴声又不见了。
赵谦摇摇头说道:“还是你弹给我听吧。”
“东家想听什么曲子?”
“随意。”
“那……还是那首《送别》?”
“算了,那曲子我耳朵都听起茧子了,换一首,轻快些的,这几日不知怎地闷得慌。你可习惯这里的日子?”
饶心梅沉默了片刻,好似鼓足了勇气似的说道:“东家在,奴婢自然是习惯的。”
赵谦听罢哈哈一笑,饶心梅偷看了一眼赵谦的表情,黑脸上神态忸怩,因脸红颜色变得愈加黑了。
饶心梅低头走到案前,恢复了从容,小手很娴熟地开始焚香。赵谦坐到藤椅上,很享受地观赏着她的一举一动,就像人的舞姿,表演到位,演员的相貌也不很影响舞姿的观赏性。
突然饶心梅停下动作,说道:“东家,奴婢也听到琴声了。”
赵谦屏住呼吸,一听果然有琴声,这才相信自己并非有幻觉病症。琴声从西边传来,赵谦解开纱帘,向外看去,不远处是一栋宅子,也是秦家的财产,周围都是庄稼地,大概就是那栋宅子里传出来的声音。
琴声中,赵谦好似听见了战场上枪炮的轰鸣、刀剑的碰撞、士兵的怒吼、绝望的惨叫。
“和我下去看看,秦府还有什么人不成?”赵谦说道,他想起了秦湘,但是秦湘已不在家里了,以前赵谦做浙直总督的时候,几次派人寻找过,一直没有找到她的下落。
饶心梅站起来道:“奴婢去找孟凡。”
三人一起出了大门,向那所宅子走去,同样的青砖红瓦,不过那宅子看起来比秦府还要荒凉,大门口长满了长长的杂草,让人怀疑里面是不是藏着蛇,明代的野生动物可比现代多。只有一条人走出来的小径勉强可以通过。
青砖宅子的大门锁着,赵谦走上去一看,并未锈坏,锁眼有频繁使用的痕迹。赵谦心道,刚刚才听见里面有声音,怎么就锁上了?
孟凡拔出佩刀,正要开锁,赵谦制止道:“这是秦府的宅子,不必破坏,去找秦伯开门。”
孟凡这才收起佩刀,拱手道:“是,大人稍候。”
过了一会,孟凡带着秦伯走了过来。赵谦问道:“秦伯,这宅子里住的什么人?”
秦伯偏起花白的脑袋,皱着眉头道:“啊?世上有没有魂?有的,有啊,我还等着这把老骨头作古了下去和老伴见面呐。”
赵谦郁闷,把嘴凑近了说:“这宅子里住的什么人?”
秦伯仔细听了说话,顿了顿,又说:“这里为啥有道门?宅子自然是有门的啊。”
赵谦只好放弃,抓住锁做了个开锁的动作。这个动作秦伯倒是看懂了,为赵谦开了锁。
要是连肢体语言他也看不懂,赵谦只好叫孟凡暴力开锁了,和这样一个老头交流实在是件费事的事情,赵谦已经失去耐性。
一行人走进院子,里面的景象让人沮丧,到处布满了蜘蛛网,院子里的杂草和荒地一样地疯长,院子中间的水池早已干枯,有几处房子已经坍塌了。
要是秦家的老祖宗看到这幅景象,非得气得从坟里蹦出来不可。
脚踩在地上,软绵绵的,那是落叶积下的厚厚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