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
两军在桐柏县城外的开阔地上两阵对圆,罗汝才显然从来没有领教过赵谦新军的装备火力,一副硬碰的架势。
而赵谦的眼睛里,对前面那群不久前还是挨饿农民的军队,闪过一丝怜悯。
赵谦军中军是西虎营一部,左翼是萝卜的骑兵队,右翼是八千水师陆战队步军,阵营后方,是两千护卫军,还有一千多门弗朗机车炮。
罗汝才阵营中,中军是骑兵,左右翼是步军,十几门土炮摆在军队的前面,准备开打的时候放几炮鼓舞士气。
一个背上插着白旗的骑士从罗汝才阵营里跑了过来,大声说道:“大西王召曰,凡明军投降者,可免一死!”
赵谦笑了笑,指着身后衣甲鲜明的深灰色步兵,和穿崭新弦黑衣服的水军陆战队和骑兵,整齐划一,说道:“这位大西瓜的使者,你觉得要求投降的会是谁呢?”
那使者显然被赵谦军肃然的军纪和精良的军械衣甲给震慑,无法辩驳,只得说道:“那我们一会见分晓。”
萝卜手下的骑兵装甲,已经在充足财力支持下,全部舍去了明军常见的鳞片盔甲,采用弦黑色的板甲,全身都是钢板,重达一两百斤,普通弓箭和刀剑根本搞不动。
步军却抛弃了沉重的盔甲,只戴着铁盔保护脑袋,不然穿一身重甲行动困难。古罗马时代的重步兵方阵完全不适合现在的战争了,时代不同武器不同。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虽然战争不必讲什么规矩,不过赵谦也不急着杀他,做了请的姿势,放了使者回去。
“呜呜呜……”号角吹响,战车上的龙旗挥舞。
“上刺刀!”
“喀嚓……喀嚓……”
“哈!”赵谦军中一声大呼,响彻云霄。一排排带着明晃晃刺刀的火枪,平举对准了前方。
“准备……”
千门火炮调整高度,对准了罗汝才的阵营。
赵谦策马回到战车上,对旁边的传令官道:“大炮开始攻击。”
“点火!”
“轰轰轰……”
赵谦抬起头,听见了炮弹的呼啸声,犹如利剑刺破绸缎。
片刻之后,千枚炮弹砸进了罗汝才的阵营,一时人仰马嘶,混乱异常,死伤一片。
“啊……”一阵杂乱的喊声,罗汝才全军冲来。
“轰轰……”十几门土炮开火。
同时,骑兵过步军,从中路冲了过来。
两百步,“砰砰砰……”罗汝才的马队面对了一排排火枪的轮射,连人带马,纷纷摔倒。
一百步,第二轮炮弹已经装填完毕,罗汝才的军队再次遭受了无情的铁蛋。
不出一炷香功夫,罗汝才死伤惨重,连赵谦军的毛都没摸到一根。
“令,骑兵攻击!”
“杀!”一声大喊,五千铁骑黑压压一片,沉重的马蹄踩得大地仿佛都在战抖。“隆隆……”的马蹄巨响中,罗汝才的人双脚不听使唤,再也不敢向前迈开脚步,调头开始奔逃。
片刻之后,萝卜第一个冲进羊群,刀光闪处,鲜血飞溅。
罗汝才全军溃败,有人边跑边用弓箭还击,打在骑兵厚重的胸甲上弹得老远,啥用都没有。
不出一个时辰,罗汝才的两万人马都被击溃,用鸡蛋碰石头形容也不为过。赵谦率军攻占桐柏,抢夺了辎重粮草马匹无算,俘虏六千多人。
桐柏县令因投降了罗汝才,获罪被逮,斩示众。
赵谦军趁势西进,连破鹿头店、枣阳、双涛口,逼近“大西”府襄阳。
前面两条大河挡住了军队前进的步伐,一条是白水,一条是白水的支流,呈人字形,赵谦军就像位于“人”字的右侧。
桥梁和船只全部被张献忠焚毁,赵谦一时找不到渡河工具,被滞留在了河岸,派人赶修桥梁,却常被攻击,修桥困难,一时无法前进。
是夜,赵谦正在大帐中看书,忽然外面一阵喊杀声,赵谦惊道:“生了何事?”
外面的军士喊道:“贼军袭营!”
张献忠倒是头脑灵活的人,知道和赵谦正面死磕要付出代价,很快就找到了更有效的战争方式,就是夜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