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惜就是在明月迷蒙的一个晚上,欲舍难离下,撒手归去。
浪翻云没有流泪,他从不流泪。
湖内有灯火疾掠过去,浪翻云知道这是本帮巡逻的快艇。
近年来以四川、云南一带为基地的尊信门,在完成了对西陲的控制后,魔爪伸向中原,威胁到怒蛟帮的存在,形势已到一触即发的险境。
自惜惜死后,浪翻云从不过问帮内事务,现任帮主上官鹰继承父业,锐意图强,乐得浪翻云投闲置散,好建立自己的处事作风和新兴力量。
成又如何,败又如何!
纵能得意一时,人生弹指即过,得得失失,尽归黄土。譬之如惜惜的绝代风华,还不是化为白骨!
浪翻云心内绞痛。
长达四尺九寸的“覆雨剑”仍系腰际,这宝剑曾是他的命根,现在却像是破铜烂铁,对他没有分毫意义。
挂着它只是一种习惯。
一阵轻微的步音传入耳内。
浪翻云知道有高手接近。
步音熟悉。
一人推门进来,随手又把门掩上。坐在浪翻云对面的位置。
这男子容貌瘦削英俊,两眼精明,虎背熊腰,非常威武。正是与浪翻云齐名的右先锋“鬼索”凌战天。
凌战天的身体刚好挡着浪翻云望向窗外的视线。
浪翻云无奈的把欣赏洞庭湖夜月的目光收回,心内一阵烦躁,知道今晚又要面对险恶的世情。
凌战天今年三十五,比浪翻云少了一岁,正值壮年的黄金时代,生命的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