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方表现出惜花的风度,站起为柔柔拉开椅子入座,笑道:“有专使和侍卫长在这里,不知如何连老夫这胆小的人也再不害怕,还觉得能大玩一场,实乃平生快事。”
范良极收了笑声,向柔柔问道:“秘密行动进行得如何?”
柔柔低声道:“陈夫人小鲍子等趁马方两人在此时,已乘车离去,浪大侠亲自随车掩护,现在还未回来。”
陈令方叹道:“有浪大侠照应,老夫再无后顾之忧,就拚却一把老骨头,和皇……噢!
不!和朱元璋那小子周旋到底。”
范良极冷哼一声道:“陈兄你最好还是称那小子作皇上,我和专使都有个经验,就是叫顺了口,很难改得过来。是吗!专使?”
韩柏狂笑道:“当然记得!你是说云清那婆娘吗?呀!你为何又踢我。”
范良极绷着脸道:“对不起!我踢你也踢得顺了脚,请专使勿要见怪小人。”
陈令方一本正经地向揶揄他的范良极道谢道:“侍卫长句句金石良言,朱元璋这小……
噢!不!皇上这……这,不!皇上最恨别人口舌或文字不敬,说错或写错一个字,也会将人杀头。所以侍卫长这提点非常重要。”
柔柔一呆道:“皇上真是这么横蛮吗?”
陈令方正容道:“倘真的说错话给他杀了头也没得说,但有人写了‘光天之下、天生圣人,为世作则’的贺词赞他,他却说‘生’者僧也,不是骂我当过和尚吗?‘光’则秃也,说我乃秃子;‘则’字音似贼,又是贼字的一半,定是暗讽我作过贼,于是下令把那拍马屁的人杀了,这才冤枉。”
三人听得全呆了起来,至此才明白伴君如伴虎之语诚然不假。
急剧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范良极向陈令方笑道:“你的旧相好端木正来了。”
话犹未已,一名身穿武将军服,腰配长剑,身裁矮肥,脸如满月,细长的眼精光闪闪的军官气冲冲冲门而入,后面追着气急败坏的马雄。那方园影踪不见,看来是蓄意置身事外了。
陈今方哈哈一笑,长身而起,道:“端木大人你好!京师一会,至今足有四年,大人风采尤胜当年,可知官运亨通,老夫也代你高兴。”
端木正直冲至陈令方面前,凌厉的眼神注在陈今方脸上,怒道:“陈兄你究竟耍甚么手段,将八名逆贼藏到那里去了。”
陈令方脸色一变,大发雷霆道:“什么?你们竟将人丢了,这事你如何向皇上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