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月儿蓄意引诱男人时,竟可化作如此雍容高雅,天香国色的丽人。
虚夜月娇项地瞪了他一眼道:“大学士还不快些进来拜见阿爹。”
韩柏一呆道:“月儿在说什么?”
虚夜月笑吟吟道:“可真是个傻子,现在全京师的人都知道朱叔叔封了你作东阁大学上,乃正五品的高官,只有你自己不知道,还不滚进来。”她见韩柏目不转睛朝她直瞪眼,心中欢喜,不枉自己为他刻意打扮,连笑容都比平时更甜了。
韩柏搔着头,便楞楞随她走进华堂里,至于朱元璋对了他什么官,却是亳不放在心上。四周尽是高起的书橱.放满线装书,竹书和帛书。
在这书卷的世界尽端处。放了一张卧床,鬼王虚若无自然写意地侧卧其上,挨着一个高枕,全神看书。
韩柏步到他跟前,福至心灵地跪了下来,恭敬叫道:“岳丈大人,请受小婿三拜!”虚夜月想不到他有此一着,又羞又喜,扭身举手遮着脸儿.跺脚道:“死韩柏:你坏死了。”鬼王哈哈一笑,放下书本,大马金刀坐了起来,喝道:“好小子:由今天开始,月儿就是你的妻子,出嫁从夫,以后她就是韩家的人了。”接着傲然道:“什么三书六礼,怎及我虚若无一句说话。”
韩柏大喜,连叩九个晌头,肃容道:“皇天在上,若我韩柏有负月儿,教我万箭穿心而死。我保证疼她一生一世,教她永远都那么幸福快乐:有还都……嘿:都那么好玩。”
虚夜月听到一半。早转过身来,俏目射出海样深情,可是当他说到最后一句时,又忍不住“噗哧”娇笑,合羞地来到韩柏身旁,向虚若无跪了下去.颤声道:“月儿投降了.以后再不敢惹你老人家生气了。”拜了下去,忽然站了起来。不顾一切坐到卧床边沿。投入虚若无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虚若无紧搂着她,拍着她的香肩,道:“贤婿请起。”指了指卧床旁的太师椅道:“坐!”韩柏坐下后.虚若无叹道:“这孩子人人都以为她金枝玉叶.享尽富贵荣华,其实命苦得很,一出世便没了亲娘,我又为了一口气,自幼对她严加训练,幸好这一切都成为了过去。自她懂事后,我虚若无从未见过她像这几天般意气飞扬.欢天喜地。今早她回来后,竟破天荒穿起我嘱抚云早为她绣造的女装,还整个早上陪着我在这里看书,贤婿可明白我欢欣的心情吗?”
韩柏呆头鸟般看着渐复平静的虚夜月,为他们的父女之情感动不已,一时说不出话来,不过若说命苦,虚夜月拍马都赶不上他这无父无母的弃儿。
虚若无抬起虚夜月的俏脸,哑然失笑道:“月儿切莫对为父言听计从,那会令爹失去了很多乐趣的。”
虚夜月扭动娇躯。不依道:“爹和韩柏都不是好人,人家伤心落泪,还要迫人家。”用力推了鬼王一下.负气地站了起来,在另一处的太师椅坐.下,白了韩柏一眼道:“骂得你们不对吗?有什么好看的。”接着满脸泪痕的粉脸绽出一丝浅笑,垂下了头.那动人的情景,连鬼王都看呆了。
韩柏和虚若无对望一眼。放怀笑了起来。
虚夜月不依地再作娇嗔,但又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