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坐在书斋里,忽然感到心惊肉跳,坐立不安。
喑门声响,打了开来。
胡惟庸大喜,站了起来,今早他曾以密手法,同天命教男军师廉仲发出消息,要面见教主单玉如,现在当然是她来了。
自身为丞相后,每次都是单玉如纡尊降贵来见他,使他逐渐生出错觉,感到自己的地位比单玉如还要高。
这种想法当然不敢表露出来,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单玉如的厉害手段。但他却从不担心单玉如会对忖他。因为若没有了他胡惟庸,她还凭什么去夺朱元璋的帝位。却懵然不知单玉如真正的妙着竟是恭夫人和允。
胡惟庸开始时,真的对单玉如极其倚重信赖,但久权力的滋味后,想法早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最近数年内,他不停收买江湖上黑白两道的高手,组成自己的班底。并拟好了一套完整的计划,只要登上帝位,第一个要铲除的就是单玉如和她的天命教。
他的算计精密老到,否则亦不能在天命教高踞军师之位。只是他怎也算不到允和单玉如的真正关系,更想不到在这接近成功的时刻会给单玉如和楞严出卖。
由暗门走出来的不是单玉如,而是与他同级的军师廉仲。
廉仲体型高瘦潇,面目英俊,一身儒服,两眼有神,举手投足,自有一股高手的风范和气派。
胡惟庸本站了起来,准备施礼,那知来的是廉仲,失望中微带不满道:“教主没有空吗?”
廉仲微微一笑后,在他对面坐下来,凝神瞧着他,眼中射出冰冷无情的神色。
胡惟庸最懂鉴貌辨色,心感不妙,但却不动声色,悠闲地坐回椅里。
他那张太师椅有个机关,只要拉动扶手下的手把,可通知守卫斋外的高手进来护驾。
他尚未坐入椅里,廉仲手指往他遥遥一戳,对了他的穴道。
他身子一软,掉入椅内。
胡惟庸又惊又怒,色变道:“廉仲:这算是什么意思?”
廉仲再微微一笑道:“什么意思?胡丞相自己知道得最清楚,这五年来,丞相瞒着教主,密招兵买马,又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