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照常理,凌渡宇应该看不到她的样貌,但在淡淡的蓝芒里,连她长长的睫毛也逃不过他瞪得大大的眼睛。
他知道即使此刻她如空气般消失了,这一生也休想忘记她的脸,他想起古希腊女神的雕像,近乎不可能的笔直而高得恰如其分的鼻子,浑圆的颧骨,无懈可击地柔和了硬朗阳刚的脸部轮廓,丰满和谐角分明的嘴唇只能出自雕塑大师费尽心血的精工细琢,晶莹得像透明的皮肤泛着健康的粉红,最动人还是她清澈澄蓝的眼睛,在中分而下的乌黑秀发托衬下更是夺人心神。
这是不应属於这凡间的绝色。
凌渡宇呆了起来。
那女子的瞳孔一张,像天上最明百的星星来到了眼内,爆起一点精亮,接着尖嘶一声,向後猛退,直至背脊撞在窗户上,一个倒翻,隐没在窗下的墙壁後。
凌渡宇蓦地回醒,怪叫一声,一个箭步飙前,往窗外扑去,在花园的草地上滴溜溜地连滚叁转,才借腰力弹起来,目光叁百六十度地搜索。
远处的灯光,密密的树林,清冷的平房,但刚才那女子已踪影杳然。
只有从戈兰高地吹来的寒风。
凌渡宇回到屋里,逐处查看,书房的东西全被翻过,最後来到卧房,只见衣柜打了开来,颇为凌乱。
凌波字的记忆细胞重播见到那奇异女子的景象,宽大的运动裤、皮夹克、赤着的双脚。
凌渡字的结论连自己也大吃一惊。
那女子在衣柜内取了高布的衣物穿上,这即是说原本她是赤身裸体的。
赤裸女神般的美女。
没有生命线的手掌。
十诫圣板。
阿特兰提斯。
这世界究竟发生了甚麽事?第四章—神秘美女
阵阵凉风,从地中海处吹来,初升的阳光照在戈兰高地上,在耶路撒冷的旧城上, 雄视远近壮润的地貌,使人不能自已地神游着这无论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都视为圣地的那部以血、仇恨和战争写成的历史,对“耶路撒冷”在希伯来语本意的“和平之城”,实充满着令人难堪的讽刺。
在约旦河的西面横亘着一片青翠的原野,河流蜿蜓,山丘布匹般起伏,但是在这表面和平宁静的天地里,残酷的斗争永无休止地进行着。
凌渡宇和夏能坐在近山顶的露天餐厅的坐椅里,享受着温煦的阳光,在高处俯视着通上圣城游人如织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