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柜门“砰”一声关了起来,接着是从外锁上的声音。
凌渡宇待了一会,确定身旁没有人,才微微张开眼睛。
入目是空空如也的货柜,只是近柜门处堆满了一箱箱的货物,墙壁般竖起来,可以想像当关卡人员检查时,打开柜门只能看到一柜的货,哪想到货後另有空间,这时货物的中间移开了。一个可容人弓背穿越的空位,那些人就是由那里走出货柜外。
身旁除了十多个座位,左手处还有一张长台,放了一些东西。
凌渡宇小心细察,当他确定没有隐藏的摄像镜向着他时,才将眼睁开来。
“砰!”
前面传来关门的震动,显示司机也下了车,只不知外面是甚麽地方?他们会否将他带回台拉维夫高布的别墅,让他去找那不存在的记事册?
他的手和脚果如所料是给坚韧的胶带缚起来,与所坐着那又重又大的铁椅缠在一起。
凌渡宇一点也不气馁,他是天生在险恶的环境里,最能发挥本身能力的人。
他的眼在左侧离他叁尺许的台面上搜索,最後眼光停在一个不锈钢制造、尺许见方的箱子上。
他不知道这些人甚麽时候转回来,只能不浪费半点可以逃生的时间,藉着指尖触地的力量,他用力一扭身体,铁椅向左前移动了少许,他再以同一方法向右前移去,就是这样,连人带椅逐分逐分往台子移去,咫尺天涯,足有十分钟的时间,他的胸口才碰到台子的边缘,以他超人的体力,也感到大吃不消。
凌渡宇向前俯去,口凑到箱子的开关处,狗儿般伸出舌头,将扣着箱盖的开关顶了开来,舌头再向上挑,箱盖打了开来。
箱内的东西,令他欢呼起来。
除了针筒、药棉、几瓶药物外,还有几把大小不同、银光闪闪的手术刀,这些或可供这些人迫供用刑的工具,现在成为了他的救星,正是水能覆舟,亦能载舟。
凌渡宇咬起最大的一把,再退离台子,俯头咬着手术刀,在胶带上磨割起来,不一会带子断开,馀下的工作更容易了,凌渡宇再次回复自由,当他松动筋骨时,蓦地发觉自由的宝贵,任人宰割的滋味太不好受了。
接着的问题是如何出去。
他审视箱尾的货物,原来是一箱箱的橙,再穿过货物下那客人走过的空间,走到尾门处,仔细研究,不一会已知道绝无可能从内部将门打开。
究竟有甚麽妙法?
这批身分不明、操着奇怪语言的人并非善男信女,他又没有武器在手,当他们回来时,他便会陷身险境。
想到这里,他的眼光落在堆满的货物上,心中一动,立即工作起来,忙碌地移动箱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大约二十分钟光景,车外传来微弱的声音,接着是拉开门锁的声响。
“喀嚓!喀嚓!”
中分而开的尾门猛地向外两旁打开。
数百箱橙洪水缺堤般向外从敞开的车门倒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