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客临这种思辨方式是拣点出击,只要击破一点,其他的论点亦不攻自破,凌渡宇也是此中高手,已想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法。
他笑了笑道:“这可能是由於地球温度上升有关,并非代表一万年前的情形,马先生似乎是非常反对远古曾存在着更先进的文明,只不知怎样用你的科学和有节制的思考,解释『天狼星之谜』。”
尊柏申微微一笑,既佩服凌渡宇的雄辩滔滔,又讶异他渊博浩瀚的识见。
天狼星之谜是与非洲一个居於廷巴克图以南山区的“多贡族”有关,这仍保留着原始部落社会的民族,一向是人类学家大感兴趣的目标,他们的神话和传说,明显地与非洲其他民族不同。
例如他们的天狼星的传说里提到天狼星有一颗黑暗的、致密的、肉眼看不见的夥伴,那里有宇宙里最重的物质,於是他们唤这“黑暗的夥伴”为“渡托罗”。
“波”在土语是种细小的谷物,“托罗”指的是星。
这传说使文明人震撼地大惑不解,因为直至一八四四年,天文学家才从天狼星运行的异常轨迹推测出她有另一颗伴星,於是命名为天狼星b。
天狼星b是颗不会发光的白矮星,直径与地球差不多,但质量却不等於我们的太阳,茶杯般大的天狼星b的物质重量,便是十二吨重。
但原始的多买族人,凭甚麽比天文学家早上几千年知道这肉眼也看不到的天狼星b的存在?
是天外来客,还是上承更久远的高度文明?
凌渡宇这下高明处是要让马客临回答时自暴其丑,取回主动。
众人中除了晴丝外,每个人都清楚天狼星之谜,但在这针锋相对的时刻,已没有人有耐性向晴丝细说了。
马客临没有半点困迫的道:“凌先生最喜爱说故事,现在让我也说一个让你指教一二。”
尊柏申等大感奇怪,孤独自负的马客临并没有说故事的习惯。
马客临脸无表情地开始说他的故事,道:“有位美国的历史学家,对於印第安红人逐渐湮灭的部落仪式很有兴趣,於是访问了印第安人里硕果仅存的其中一个老酋长,访问进行得非常顺利,酋长滔滔不绝地回答史学家的问题,使史学家兴奋万分,但有一件事始终不明白,就是每间一个新的题目,老酋长都要告辞隐进帐幕里,但再出来时使会有令史学家满意的答案。”
晴丝奇道:“帐里究竟有甚麽东西,是否是一位更老的酋长?”
众人都笑起来,拉紧的气氛到这刻才松弛了一点。
尊柏申一直都是客观听取两方面陈辞的姿态,这刻接着道:“史学家忍不住偷偷走进帐内,发觉老酋长正在翻阅当代另一位史学家着的《印第安人仪式大全》。”
晴丝美丽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解地道:“这和天狼星之谜有甚麽关系?”
马客临沉声道:“天狼星的发现是在一八四四年,这之後的几百年间,欧美各地的探险家、历史学家、军事家不断有人深入不毛,探访非洲的各部落,谁能保证在这文化交流里,西方人没有将有关天狼星b的b传到这些落後的部落里,在百多年後再倒流回西方,变成令人大惑不解的谜?”
这时轮到凌渡宇也要佩服这马客临没有节制的想像力了,但却不能说没有点道理。
凌渡宇轻松地道:“你的想像力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同一样的解释,可用在『泽诺地图』吗?”
众人不由赞叹凌渡宇的才思敏捷,泽诺地图比之天狼星之谜更令人大惑不解。
那是在十八世纪初在君士坦丁堡的托普卡比宫发现的几张古地图,属於一个名叫雷斯的土耳其奥曼帝国海军舰队司令所有,这些地图并非原版,而是根据更古老的版本抄制出来,据雷斯在附记所载,这些地图在公元前二百年便已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