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真理直气壮的无耻。
太后瞪眼,对这么无耻的话反而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质问。
“臣妾是怕娘娘受不了,陛下已经被气急如此,贵妃娘娘也已经不能自制。”皇后哭道,一面俯身,“臣妾不知道也不敢去和娘娘说,臣妾不敢。”
贵妃癫狂又被高凌波打晕的事也不过刚发生不久,在这里半步未动的皇后也知道了,可见这后宫之中果然尽在她手中。
高凌波看着皇后心中冷笑。
太后恨恨看她一眼,抬头喊太医。
“皇帝到底怎么样了?”她颤声问道。
太医们上前,将病症细细的讲来,听得说皇帝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就是醒来能否有知觉也是未知,太后再次大哭。
天啊,天啊,怎么突然就这样了,这不是在做梦吧。
“娘娘,娘娘,节哀啊。”高凌波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让太后恨不得昏厥过去一了百了的念头散去。
不行,高凌波派来的人说的对。等着她昏厥过去一了百了的人多得是呢,她怎么能让他们如愿!
“程氏!”太后猛地喝道。
程娇娘上前一步施礼应声是。
“你不是非必死不治吗?现在怎么不治了?”太后喝道。
“陛下如果醒来的话,便不是必死,民女治不得,陛下如果不醒的话,此种风疾重症,民女不会治,当时师父没有教过。”程娇娘说道。
总之不管醒还是不醒,她都治不了。
为什么偏偏不教这个?
程娇娘看着卧榻上的皇帝。
很简单。父亲是不许她救治这个皇帝,救治这个命中注定要在一年后离世的皇帝。
“荒唐!”
太后一拍几案。
“你自然治不得,就是你处心积虑害平王,害陛下!”
此言一出满殿的人皆惊。
“娘娘!”晋安郡王迈步出来喊道。
“你给我闭嘴!”太后喊道,目光狠狠的盯着程娇娘,伸手一指。“来人拿下,拿下。”
殿外的侍卫顿时涌进来。
高凌波恶狠狠的看着程娇娘,眼中闪着疯狂的光芒,强制镇定下来的情绪此时难以自制,手和身子都在颤抖。
拿下她,拿下她。斩了她,斩了她。
“娘娘。”
陈绍也站出来喊道。一面喝止侍卫们。
“大胆,皇帝不醒,你们这就眼中无物了吗?”太后怒喝道,“哀家的话就没人听了吗?”
“那要看是什么话!”
有声音毫不客气的说道。
这声音让殿内的人都一怔,谁啊这是,可真是敢说。
寻声看去,见站在人后的一个高大男人迈步出来。
张纯。
又是他!
高凌波心跳如擂鼓。
“大胆。你,你是说哀家说的不对?”太后喝道。
“难道娘娘说的对做得对吗?”张纯毫不客气的回道。
“张纯亵渎太后。乱朝仪!”高凌波怒目喝道,“御史何在?”
张纯兜头冲他呸了声。
“御史何在,看不到你这竖子乱朝仪!”他骂道。
竖子!
这混账东西!张口就骂上了!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站着看人模人样,张口就是骂人,也不知道大儒的名头是怎么诳来的!
不待高凌波在说话,张纯就又看向太后。
“娘娘这样做,是要置天子,置平王与不仁不义,要让陛下,要让平王为大奸大恶之人,身为朝臣,受天子恩,如果不制止娘娘,才是眼中无物,不忠不孝之徒!”他怒声喝道。
“胡说,胡说,哀家就是为了陛下,为了平王,才要拿了这妖孽!”太后喊道。
平王被雷劈了,被雷劈了,天也,天打雷劈啊,他是要遗臭万年,连平王封号都不能留的啊。
死都死了,还死的这样!天也!
不行,绝对不行,他不是被天雷劈死的,他是被这妖孽害死的!是被害死的!
只有这样,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平王的名声,才能保住皇家的脸面啊。
“娘娘,难道你忘了盘江县日食妖僧事件了吗?”张纯竖眉说道。
盘江县日食妖僧事件。
太后微微一怔。
虽然这件事没有发生在京城,但也是由于程娇娘名声响亮而流传,宫里的妇人们自然也知道。
去年日食时,这程娇娘在盘江县斩杀了一个借着日食惑民的和尚。
“和尚被斩反而得名为妖僧,斩杀和尚的程氏则得菩萨使尊之名。”张纯接着说道,“试问娘娘,有菩萨使尊名声的她如果被娘娘无凭无据就这样拿下,民众会怎么讲?”
被她杀了的是妖僧,那如果说平王是被她害的,那岂不是…
太后神情变幻。
“胡言乱语,那不过是这程氏妖言惑众之言,更应当斩杀此等妖孽以正视听。”高凌波怒道。
张纯再次猛地转头看向他。
“程氏妖言惑众?那你可知平王为何被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