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宗恒的表情,邱言摇摇头,冷声道:“正是在下,你这般吃惊,应该是想不通,为何们我能从神魂修士的手下逃出来吧?”
宗恒面色连变,他看到邱言出现,本还猜测是绕过了乌鸦道人,潜行至此,但听了此话,再观对方的笃定神态,心里推演,在刹那间就算出了事情经过。
苦笑一声,宗恒摇摇头:“看来,这次事情是失算了,你从进入王府,不对,应是看穿赵辟的底细后,就算好了这些吧?我等是想搂草打兔子,没想到却误将老虎当成了兔子。”
“哦?”邱言眯起眼睛,眼中闪过异色,“听你的口气,似已将事情的经过给推演一遍了。”
“这些事并不难推,你先前有心误导,让我错估修为,明白了这点,就不难计算出前因后果了。”
“推算出来的么?”邱言弹了弹手指,“你以地魂窥伺,能度量气运、感受血肉筋骨的颤动,若非我以意念干扰、幻境伪装,还真要被你探了虚实,而且听你的话意,刚才应该也算出了我的伪装,好本事!好本事!不知你这地魂,是以什么为根本的?竟有这般运筹之能?”
宗恒从地上站起,整理了下衣衫,回道:“这不是什么,都是《缀术》基本,只要略有研究,就能推演出来。”
“缀术?”听到这两个字,邱言感到有些耳熟,下一刻,史部书架中流出记忆,让他恍然,“原来是一代数算大家留下的算经,前朝曾将之列入《算经十书》,供国子监学子研习,不过因内容深奥,连学官都难以深究,最后废而不理,终致失传,怎么……”
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书桌上,看到了那本书册,从中捕捉到不同寻常的气息,心头浮现一句话语——
求星辰之行,步气朔消长!
“好大的口气!不过,史籍上确实提过,此书上算天文,观星辰变动,下推历法,明节气四季,晦涩深奥。”
“没想到时至今日,还有人听过这本书的名字,难怪说你博闻强记,果然不虚!”
宗恒喘了几口气,面色平复了许多,眼中一副认命了的模样:“我得罪了你,要付出代价,但却有一求,望你不要迁怒此书,能让其继续流传,此书内容博大,隐有大秘,不只能算天文历法,更能算气运消长,若勘破奥秘,甚至能明乾坤万物,阐述世间百态!能盛人道!”
“哦?能盛人道?”邱言看向书册的目光有了变化,眼底闪过一道光华。
接着,他收敛表情,对宗恒道:“夺人文思,乃断根绝运之仇,就算是受人之命,也不能轻易带过,总归要有个说法,这且不说。我先问你,晏王为何要夺人文思?你也不要用谎话诓我,那样并无意义,你不说,我一样能得知,只是要花点功夫罢了。”话中的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宗恒倒也识趣,他很清楚,自己不说,这府里还有知情人,逃不出邱言搜魂的手段,终归是要暴露的,所以一五一十的道:“王爷夺人文思,为得是不久之后的杏坛论道。”
邱言心中一动,脸上不动声色:“哦?杏坛论道?和他人文思有何关系?”
“你竟不知?”宗恒看了邱言一眼,面露诧异,“杏坛论道,魂入士林,若无足够的文思镇压自身,最后难免迷失其中,永世沉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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