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紧张的小臂,乔佚摸到沈欲手中紧抓不放的东西。是自己的那只绿水鬼。他像一条灵敏的警犬在沈欲头发里闻着,心里逐渐有了答案。
“我以前……真的不知道绿水鬼这么难买。”沈欲放过枕巾,咬出一块口水啧。
乔佚握住了他的手,他们的掌心黏在了一起。
“我今天赢了,特别高兴。”沈欲慢慢地说,尽量不咬着自己的舌头,“为自己赢一场比赛是什么感觉,我终于知道了。觉得自己可牛逼了。”
“嗯。”乔佚点点头,“沈哥牛。”
“等我养好伤,我还想打。”沈欲说,过度劳累的身体和无意识的颤抖做着斗争,“我还想打很多场比赛,不管是输还是赢。你看着我打么?”
乔佚又嗯了一声,捂住他轻微淤青的腹肌。“可以打,我看着你打。”
沈欲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声音像风。“我以前打过很多拳赛,其实……我用过药。就是兴奋剂……不是毒,可以戒。我已经好久,好久,好久,没有用过,再过几个月,就永远不会这样了。”
“嗯。”乔佚没法安慰他,也没法安慰自己,也原谅不了别人。他只能在光线不足的环境下抱着他,下巴蹭他的肩膀,缓缓地呼吸,掩饰自己用力的难过。
又过半晌,沈欲转过去,额头互碰心虚地说:“你别嫌弃我啊。”
“不嫌弃。”乔佚摇头,鼻子又皱起来,一颗眼泪咻地掉进枕头里。当初自己什么都没有,前途未明,沈欲也不曾嫌弃自己。
“那就好。”沈欲放心了,很宠地摸起小乔的头发,“打那些针的时候,我很害怕。”
乔佚咬紧了牙关,用手摸沈欲汗湿的面颊,直到把沈欲哄睡着。这些他都记住了。
这一觉沈欲睡得很香,只是再起床整张脸肿了一半,两条眉毛高低不一。老维勒令他在家休养,小乔不让他下床,龙拳兄弟们纷纷打来电话,一时间闹得沈欲真以为自己刚生完,正在坐月子。
吃过午饭,乔佚把家人交给Linda照顾,以办事为由离开了酒店。阿洛开车等在大堂门口,一上车就问:“找我这么急,干什么去?”
“陪我办点事。”乔佚拉上安全带。
“行啊,办完事能吃沈哥的猫咪拌饭吗?”阿洛还惦记着这件事。
乔佚冷漠的脸慢慢转过来,朝他一笑。
“算了。你一笑肯定没好事,指不定怎么整死我。”阿洛赶紧启动,朝龙拳的方向开去。
到了拳场楼下,乔佚说先上去拿东西,阿洛在车里等着他。20分钟后车门开了,钻进来的人除了伊戈还有他特别烦的董子豪。
每天都擦眼镜片,好像是一个文化人,就知道坑伊戈的钱。阿洛背着他们翻白眼。
“去这个地方。”乔佚给了阿洛一个地址,阿洛扫了一眼,车子缓缓启动。只是他们没注意路边一辆宾利也跟着动了,开车的人是张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