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定唐挑眉,脸上不掩讶异。
“该不会是邻居嫉妒她发达了,故意抹黑她的吧?”
凌枢道:“应该不是,但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我走访了好几户人家,他们对何幼安兄妹的印象,就是兄长很刻苦勤奋,夜里挑灯读书,白天去码头做工养活自己和妹妹,而当妹子的也经常出去找零工,贴补家用,直到何长安失踪,何幼安彻底失去依靠。以她的美貌,又没有兄长保护,没人动心,才是奇怪。”
岳定唐:“你继续说。”
凌枢:“当时就有一家姓梁的,父母跟何幼安父母熟识,家里也是父母双亡,但情况比何家好一些,起码小有余财,梁氏兄弟还能读上书,梁家长子梁昼早就喜欢何幼安,向她提出婚事。”
岳定唐:“她同意了?”
凌枢:“同意了,当时证婚人之一,就是跟我说起这件事的何幼安邻居,姓钟的一位老人家。可惜,两人结婚没多久,丈夫梁昼就受人蛊惑染上烟毒,背着何幼安偷偷抽大烟,又想着一夜暴富,将抽大烟的钱赚回来,结果反倒在赌馆输了个精光。”
这年头染上烟瘾已经不得了,更何况是毒瘾。
岳定唐:“看来是家破人亡了。”
凌枢:“虽不中,亦不远矣。梁昼没有烟毒发作病死,反倒是在赌馆因为输钱还不起赌资被人打个半死,当天回来就治不好了。”
岳定唐道:“有些赌馆会留一手,不当场打死人,而是打到内伤,正好让人回家才发作,方便撇清责任,他们往往背后都有帮派势力,闹到警局也没什么用。”
凌枢:“不错,梁昼死后,何幼安才知道,梁昼为了抽大烟,把家产都败光了不止,还在外头借了高利贷,利滚利,就算她不吃不喝打上十年的零工也还不起,更何况梁昼还有个正在读书的弟弟梁夜需要开销。债务几乎将他们压垮,直到不久之后,何幼安到电影院外头卖花,被沈十七瞧见。”
岳定唐:“这些都是何幼安那个邻居告诉你的?”
凌枢点头:“何幼安影迷众多,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必然损害她的形象,令她名声身价大跌,老邻居收了封口费,又怜惜何幼安身世坎坷,所以一直未有大肆宣扬。”
岳定唐:“那人家怎肯告诉你?”
凌枢下巴微抬:“这自然就是我的能耐了,周叔,你说是不?”
老管家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