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金老说,你们这庙宇算命看相很灵验?”
凌枢笑道:“您怕是记错了,这座观音庙除了小道和师父,连做饭的伙计在内,统共就三个人,我师父前几日还琢磨庙里开销太大,打算将伙计给打发了,若是算命灵验,何至于如此香火稀少?”
宋先生点点头:“是我记错了,金老没说过这话。”
凌枢笑容不变,热络道:“您是不是瞧着风景挺好,心生好感,想给小庙捐点香火钱?”
宋先生哈哈一笑:“并没有。”
凌枢顿时耷拉下脸。
宋先生看得有趣:“你这小道士,怎么口音听起来不像本地人?”
凌枢:“哎,因为小道本是南方人,父亲早逝,母亲改嫁,后爹闯关东,把我也给带过来了,家境不好,后爹又有儿女,小道也不想在家里看人脸色,正巧遇见我师父,索性就跟着师父上山出家来了!”
宋先生:“这么说,你是正一道了?”
凌枢嘿嘿两声:“是,随我师父。不过我师父至今还打着光棍呢,小道怎好越过前面去,还小,不急,不急!”
宋先生:“我看你伶牙利嘴的,不如跟了我,我不敢保证升官发财,但比现在滋润,是绰绰有余的。”
他忽然停下脚步,上下打量凌枢,眼中流露出兴味。
凌枢之所以在这装疯卖傻,口若滔滔,只想拖延时间,越久越好。
宋先生是此行唯一的变数,只要他不在场,岳定唐那边就可以从容安排,不出纰漏。
有刚才对方出言试探在前,此刻姓宋的再语出惊人,他却已经能够面不改色了。
“宋先生开玩笑了,小道乡野出身,逗逗贵人开心倒还可以,长久跟在贵人身边,只怕会频频出错,到时候您就不觉得小道有趣了。再说了,您瞧小道这腿,随了师父,打小就落下残疾,一瘸一拐,平日能混个饱饭已是知足,可不敢妄想高攀。若是您愿意常来这观音庙上香散心,小道与师父自然欢迎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