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道:“她还得在家里照顾小孙子呢,等我那边安顿好了,再接她过去。”
何平点点头,这看看,那瞅瞅,就是不想走。
“既然来了,不如我进去给老夫人磕个头吧,上回老夫人丧礼上,我正好奉宋先生之命在外面出差,没来得及赶回来,实在过意不去。”
老金婉拒:“多谢您的好意,但如今在火车上也不是很方便,货厢里没有灯,万一您磕着碰着,就不美了。”
何平还是很坚持:“我就磕个响头,求个安心,不会惊扰了老夫人的。”
老金和小金对视一眼,觉得再拦下去反倒徒惹人生疑,便道:“那还请您随我来。”
货厢里乌漆嘛黑,一盏微光忽然在门口亮起。
是何平随从手里的煤油灯。
一副棺材放在几口小箱子上面,前面还放了一小张黑白照片,一个香炉子,上面插着三根已经燃完的细香。
何平实在不想磕头。
因为货厢地板是很脏的,长年累月不知运过多少东西,上面有多少致病的细菌。
但话已出头,老金又在旁边看着,何平只好捏着鼻子,演戏演全套。
幸好老金拦住他:“何先生,地儿脏,您就别跪了,权宜从事,鞠躬也算礼数周全,老夫人会谅解的。”
何平假意勉强道:“那就依你。”
不看不知道,凑近了看,老夫人那张黑白照片,还真有点瘆人。
不知哪来一股妖风,呼的一下,把煤油灯给吹熄了。
何平吓了一跳,正要回头,货厢角落又传来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