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杀了他,只要看见一个叫岳定唐的人,就杀了他。”
杀了他。
杀。
岳定唐。
指甲刺入掌心,带来一阵剧痛。
凌枢对杀字毫不陌生。
他自己就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
在战场的时候,从开枪手都会发抖,到眼睛不眨用机关枪接连射杀敌人,在战壕里背着战友躲过炮火横飞,亲眼看着战友的身体在自己面前变得支离破碎血肉模糊,他的心在某一方面,已经变得和石头一样冷硬。
凌枢在心底冷笑一声。
这种蛊惑神智的催眠,换了旁人也许很容易奏效,可放在凌枢这种经历过铁与血洗礼的人,无疑是在隔靴搔痒。
或许他一开始还会半推半就,任凭身体沉浸在这种美好的虚幻之中,但心灵深处始终保留一丝清醒,犹如灵魂裂为两半,一半入戏体验,一半冷眼旁观。
此时对方的进攻触及底线,那“冷眼旁观”的一半就会被惊醒,主导身体的控制权。
此刻凌枢虽还一动未动,但心境已经不是刚才的状态了。
那个刚刚还神秘而又缥缈的声音,此刻在他听来,却怎么都显得傻帽。
尤其是对方不知道自己是神志清醒的,还企图一次又一次引诱误导他。
“杀了对你而言最重要的人,杀了岳定唐,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