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五,众人比平时里都放肆得多,也没有再回学校的打算。
喝到后来,转场去了ktv。
屠倾个子小小,但喝起酒来很豪迈,喝多了拉着阮云乔唱歌,鬼哭狼嚎,听得阮云乔耳朵发痛。
中途,她逮了个机会,跑出包厢透了口气。
但还没站几分钟,手机响了,阮云乔看了眼来电显示,往走廊尽头走了走,这才接起电话。
“喂。”
“什么声,云乔,怎么吵吵闹闹的,你不在学校吗?”手机听筒传来了她熟悉的声音,是她母亲,阮清曼。
阮云乔道:“和同学在外面吃饭,什么事。”
“没事我就不能打电话给你了?”
走廊这头的窗户打开,凉风徐徐,绕过耳边,带着凉意。
阮云乔看着窗外隐隐绰绰,没吭声。
阮清曼估计觉得自己刚才态度有点硬,又软了声说:“你多久没有回家里来了,也不找个周末回来吃饭。”
“我平时周末有工作。”
“又工作,我不是说了吗,你现在好好学学跳舞就行了,别想一些乱七八糟的。”
阮云乔:“我有自己的打算。”
阮清曼克制不住拔高了语调:“你有什么打算?你这年纪去打什么工赚什么钱!云乔,你叔叔说给你的副卡你一分没动过,这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你——”
“潘叔的钱是潘叔的钱。”阮云乔打断了她的话,说,“我现在自己有钱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他是我丈夫也是你名义上爸爸,一家人,要分这么清?”
“我不是要分清……”阮云乔没了耐心,说,“总之你时时刻刻记得他是你丈夫就好了,潘叔前段时间不是还感冒吗,他身体不好你好好照顾他。”
阮清曼:“我当然会好好照顾,前段日子他出差我也一直跟着呢。不是,现在说的是你工作的事,你别扯其他的,你到底在自找什么苦吃。”
“我都说我有打算了。”
“你真是……潘启明在国外挥霍无度,你在这瞎节省。”
潘启明是潘纯彬的亲儿子,比她大两岁,大学出了国,在外头念书。
阮云乔道:“那他挥霍的也是他爸的钱,关我节不节省什么事。”
“你现在也是潘纯彬的女儿!”
“……”
阮云乔在阮清曼要继续唠叨的时候把电话挂了。她知道,这件事跟阮清曼讲不通。
大一以来,她一直在试图养活自己,所以她会接工作,填满闲暇的时间。
她不是非得跟阮清曼做对,也不是不把潘叔当父亲。
只是她的亲生父亲去世得很早,阮清曼在遇到潘纯彬之前也遇到过其他男人,但都不是善终。
所以,从小到大的颠沛流离让她对任何事和人都缺乏安全感。她不愿意把筹码都放到别人身上,也不想跟阮清曼一样寄生于他人。
她跟阮清曼一样爱钱,但阮清曼爱的是别人的钱,而她爱的是自己的钱。
——
屠倾已经喝多了,这会也唱不动歌,只坐在沙发里和梁卓裕摇骰子。
见着阮云乔回来,她脑袋歪在了她肩上:“去哪了啊,我输了好几把,你替我来……”
阮云乔眸子微垂,嘴角却是带了笑:“我不会这个啊。”
“这个好简单的!”
“但是我真不会,这样,还是你来,输了我帮你喝。”
“唔……你行不行啊。”
“行。”
阮云乔后续是真的一直在喝酒,有时候是因为屠倾输了,有时候只是单纯自己喝。
她心里有点说不出的烦躁,好像多喝点酒,醉一些会更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