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傻了眼。
从业多年,他还从未见到过这样的夫夫:一个死活不要补偿金,一个上杆子给离婚对象送钱。
“恕我直言,”律师拿回了离婚协议书,“封先生,您和洛先生这样,永远也离不了婚。”
这话从一个陌生的律师嘴里说出来,封顷竹竟然没生气。
他目送律师离去,低头看着掌心里沾上的墨迹,想起了洛之闻脸上的疤痕。
瑕不掩瑜。
褪去偏见,封顷竹不得不承认,那是个从小就温润如玉的少年。
他痛苦地闭上双眼,自从和洛之闻的关系僵化以后,他就没睡好过了。
封顷竹浑浑噩噩地做起梦。
梦见的还是那个叫“阿文”的人,他站在葡萄藤下,长长的衣摆在风中摇摆。
阿文说:“封哥,你下回来找我,别翻墙了,让你弟弟看见,多不好?”
封顷竹听见自己回答:“弟弟们还小,不经事。”
阿文就笑他:“你三弟是小,可二弟不小了。”
“那也无妨,我会小心。”封顷竹按住了阿文的肩膀。
温暖的光在阿文瘦削的肩膀上流淌,微风从封顷竹的指尖溜走,他低头亲吻青年微红的耳垂,仿佛吻住了一缕春风。
阿文缩了缩脖子,又痒又不好意思:“封哥!”
然后缓缓回头。
时间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封顷竹倏地睁开双眼,慌乱间将办公桌上的东西全推到了地上。
“封哥?”韩谦山在办公室外焦急地问,“你怎么了?”
封顷竹想说自己没事,但他干涩的嗓子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梦里惊鸿一瞥,阿文和洛之闻有着一样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dipper——北斗星
想了想,还是得把陈北斗这个老贼拎出来,让封哥有点危机感。
第9章 结婚证
“封哥!”韩谦山迟迟得不到回应,已经打算撞门了。
安静的办公室里终于传来了响动。
封顷竹拎着西装外套,匆匆开门:“送我去机场。”
“要去签合同吗?”韩谦山拿出手机,飞快挑出航班信息,“封哥,飞哪儿?”
封顷竹的脚步顿了顿:“他飞哪儿?”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