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洛之闻听见离婚协议就头疼。
封顷竹挨了那么一拳头,就像忽然开了窍,把签离婚协议当成一个期限,在到期以前可劲儿欺负人。偏偏洛之闻拿他没办法,只能裹着被子生闷气。
洛之闻不动,封顷竹就把粥端到了卧室里。
粥是封顷竹按照洛之闻教的方法煮的,早在他睡醒前就设置了保温,一直煨在锅里,现在吃正好。
洛之闻饿了,板着脸坐起身,捧着碗喝了两口,凶巴巴地抬起头:“看什么?”
封顷竹目不斜视,依旧望着他笑:“看你。”
“我脸上有疤,有什么好看的?”
“没有了。”封顷竹伸出手,见洛之闻不躲,便把掌心贴了过去,“阿闻,你脸上没有疤了。”
“你说什么呢?”他咽下嘴里的粥,见封顷竹的目光还落在自己脸上,福至心灵,“我脸上的红痕褪了?”
“嗯。”
洛之闻捏着勺子的手一紧,内心深处竟然没什么波澜。
没就没了吧。
都要离婚了,脸上的痕迹消失了又如何?
封顷竹见他沉默,又替他剥鸡蛋。
“我等会儿联系律师,你如果对离婚协议书有意见,现在还有机会改。”洛之闻冷眼瞧了半晌,“咱们争取上午就把婚离了。”
“好。”封顷竹擦了擦手。
“你爸妈那里你自己解释。”他嘴里塞着鸡蛋,含含糊糊道,“挨打了也别给我看见。”
“至于我爸妈那里……我来解决。”
封顷竹:“你要瞒着?”
洛之闻:“不瞒着怎么着?我妈喜欢一惊一乍,我怕吓着她。”
封顷竹想说,要不就不离婚了吧。
可他看见洛之闻蹙起的眉,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陪洛之闻吃完早饭,封顷竹去了公司一趟。
韩谦山早早候在办公室里,听说他俩还是要离婚,愁眉苦脸地和律师碎碎念。
律师有苦说不出,板着脸,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见封顷竹来了,连忙走上前:“封先生,您提的要求,实在是……”
“就按照我说的改。”封顷竹抬起手,示意律师按照自己说的去做,“来不及了,尽快拟定一份离婚协议书给我。”
律师只能照做。
“阿闻的律师呢?”封顷竹又看向韩谦山。
韩谦山愣了愣,没搞明白封顷竹在问谁。
“那个帮洛之闻办离婚的律师。”
“啊……你们去澳洲之前,他来过公司,至于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封顷竹冷冷地瞥了韩谦山一眼,抿唇走进了办公室。
韩谦山站在办公室外,反复回味着封顷竹嘴里那个名字——“阿w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