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拎起浴巾,递过去:“擦擦吧。”
他想,洗完澡,封顷竹的酒也该醒了。
事实上,封顷竹的确比之前清醒,至少,他不会再与他十指相扣,一遍又一遍重复他的名字。
洛之闻折腾不过酒鬼,也就放弃了,反正封顷竹也不发疯,就是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然后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类似于——
“阿闻,你疼不疼?”
“阿闻,你别干傻事。”
“阿闻,是我对不起你。”
“阿闻,你不要再等我了……”、
前面的话,洛之闻都听不懂,只当封顷竹发酒疯,但是最后一句,他感触颇深。
是啊,他决定不等了,可封顷竹呢?
离婚了以后,又缠上了他。
难道还想要他再等上三年吗?
洛之闻苦笑着走进厨房,家里并没有梨,他就从冰箱里找了半个柠檬,用温水泡了,端给封顷竹。
封顷竹二话不说,端起杯子,把柠檬水喝了个干净,然后再次抓住他的手。
洛之闻连挣扎的心都没有了:“想不想睡觉?我晚上还没吃饭,你要是想睡觉,就先去睡觉,我要给自己下点面吃。”
他没指望封顷竹能听懂,封顷竹却主动走到厨房门前:“等你。”
“等我什么?”
“等你。”
“……”洛之闻头疼:“好好好,你就站在这里,我也给你下一碗面。”
刚从超市买来的菜有了用武之地。
洛之闻懒得弄太复杂的,只往面汤里打了两个鸡蛋,又放了些西红柿,红红黄黄两碗端上来,封顷竹连姿势都没有变,直勾勾地盯着他和他手里的面。
“吃吧。”洛之闻踢掉拖鞋,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靠着靠垫,抓起了遥控器。
电视上正在放一档真人秀节目,好巧不巧,Dipper是特邀嘉宾。
对于Dipper这个人,洛之闻心里总有抵触情绪。
当初没有接触过真人,单纯给WZH组合写主打歌的时候,他对Dipper还有些好感,觉得这个爱豆台风很稳,唱功扎实。
可自从在悉尼遇见后……
洛之闻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他,离Dipper远一点。
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就像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下定决心离了婚,还给封顷竹下面一样。
洛之闻扭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另一边的男人——封顷竹学着他的样子,靠在靠垫上,捧着热气腾腾的碗,一口一口吃着西红柿鸡蛋面。
封顷竹也在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