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枕流没说话,只是迁就地看着三姐。
三姐脸色一白,泪珠子如一串串地落下来。
戴宝贝勃然大怒道:“你不愿?”
“非不愿,实不能。”
戴宝贝道:“你是不能,还是舍不得你的心上人?”他背对着三姐,做了个“高”的口型。
慕枕流沉默了会儿道:“这正是我的不能。”
三姐“嘤咛”一声,掩面哭走。
戴宝贝冷哼道:“你既不能,我也不能!你便好生在这里呆着吧。”他甩袖就走,先前演戏打他的壮汉子立马将门重重地关上,落锁。
慕枕流拿起桌上的筷子轻轻地敲了一下碗,无声叹息。
他只被关了一夜,第二天壮汉子提着鞭子,半恐吓半威胁地吆喝他干活,扫地、洗衣、做饭、砍柴,到傍晚还不停歇,又被驱去挑水浇花。慕枕流累得筋疲力竭,四肢无力,崴了的脚瘸得厉害,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地坚持。直到半夜,壮汉子才发慈悲地给了他一个冷掉的馒头和一碗清水。
饿了一天的慕枕流也不挑剔,坐在门口拿起来就啃。
次日,壮汉子照旧打发他干活,只是慕枕流回屋时,发现桌上多了一碗尚有余温的红烧肉。之后接连三天,夜夜有肉相候。
到第五日,慕枕流借口上茅厕,提早折返,果然看到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从房间里出来。
“黄小姐。”他停步,与她相距五六步。
三姐停下脚步,偏过身子,期期艾艾地说:“我来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
慕枕流道:“多谢。”
她身影微僵,许久方道:“都是我的错,才连累慕公子身陷险境。”
慕枕流道:“是我咎由自取。”
“你,”她大着胆子转过身来,微红的明眸羞涩又倔强地看向他,“她比我……好吗?”
慕枕流道:“容貌不及小姐,性格不及小姐。”
“那你喜欢她什么?”
慕枕流道:“志同道合。”
三姐咬着下唇:“你,怎知我与你……不是……”如此质问,已是厚颜,她难堪地撇开头。
慕枕流迟疑了下,缓缓道:“我与他同窗三载,相知甚深。”
“同窗,他,他是……”三姐震惊地看着他。
慕枕流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