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难以置信地说,“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没有比“困”更确切形容眼下境况的字了。
坠机也好,火山爆发也好,甚至后面的假人,看似想置他们于死地,其实都雷声大雨点小,真正危险的反倒是商璐璐的出现。如果阿宝没有认出她是真人,像前两个一样对付了,很可能会变成误杀。
阿宝说:“我知道是谁干的了。”
他看向印玄,想从他的眼睛里得到支持。
印玄点头:“旗离。”
只有旗离,才会用这么迂回的手段来算计人心。
古龙笔下的“损人不利己”白开心就是他的原型了。
阿宝说:“这样也不算犯规吗?难道他要说,是我们自己走进陷阱里的,不算他的错?天道要是能纵容这种狡辩……”还想说几句大逆不道的话,就被印玄捂住了嘴巴。
印玄说:“到郭庄再说。”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有些奇怪。
商璐璐惊魂未定,没有发现,臧海灵倒是奇怪地看了印玄一眼,见他眼睛一转不转地看着阿宝,顿觉牙酸,提起剑,抢先开道。
等两人走后,印玄才放开手。
阿宝嘻嘻地看着他笑。
印玄无奈地说:“也不嫌脏。”
阿宝牵起他的手,又在掌心轻轻地舔了一下:“就算是细菌,一旦加上‘祖师爷的’这个前缀,我也觉得干净亲切得很。”
印玄低头,在他额头亲了亲。
身陷困境时,唯一能安慰的,就是彼此近在咫尺。
印玄不敢让臧海灵和商璐璐离得太远,很快追了上去。走到半山腰时,郭庄老酒的铺子不见了,变成了一块架在悬崖上的木板。
板上站着五六十号人,张张面孔似曾相识。
阿宝认出了前村长、鑫海宾馆前台、郭庄老酒老板等人。
他们被一根粗绳捆着,几十个人名副其实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惊慌失措地蹦跶着。
木板旁边好似放了一张告示,臧海灵正要读,就被阿宝拖走。
臧海灵:“???”
阿宝低声说:“旗离不能做坏事,那些人不管是真是假,都出不了岔子。”反倒是他们看了,一定会有问题。
走出十几步,臧海灵忍不住回头,就见那块木板上的人都已经不见了。
再往前,猛虎、狮子、犀牛等凶猛的动物一股脑儿地往山下冲,就如许多小说中经常写到的兽潮之灾,所到之处,如狂风过境。
阿宝他们躲在树上,树被冲倒了,跟着跑,又跑不过它们。前前后后,不知道被那些动物“践踏”了多少遍,才算消停。
虽然没对身体造成实质的伤害,但心理阴影深厚。
阿宝说:“回去就喝虎骨酒,买犀牛角,吃红烧狮子头!”
臧海灵说:“猪是无辜的。”红烧狮子头里面包的是猪肉。
阿宝说:“刚才有野猪。”不要以为躲在犀牛后面就看不到。
臧海灵立刻说:“算我一份。”
早知道重回郭庄要过五关、斩六将,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他们当时就不走了。
好不容易到门口,郭庄敲锣打鼓,似在办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