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胜蓝抬眼看向顾谨之:“皇叔,就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同皇后娘娘说实情?”
“就我们两人,你就莫要叫我皇叔了!”顾谨之抬手折一枝梅花捏在手里,“说了又能如何?不过是徒增母后的伤心事罢了!不过就是一死,何必让她每日担惊受怕的?”
权胜蓝低垂着眼,良久,才开口问道:“皇,顾谨之,你,为什么会中这个毒,而且一中,就是这么多年?”
顾谨之顿了顿,然后苦笑了一声:“因为我是父皇的嫡幼子,是父皇母后最宠爱的孩子。天资聪颖,又招人疼爱的皇子,是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啊?”
“你上头不是还有舜王吗?”权胜蓝看着顾谨之轻声问道。
“那一年,皇兄过得也不太平啊!因为押送赈灾粮,被半路的强盗抢劫,侍卫保护不周,伤到了腿,太医断言皇兄将会留下残疾,一个有残疾的皇子,怎么可能做皇帝呢?”顾谨之眼中泛起冷意,“在那个时候,除了皇兄,我便是扎在那些人心上最尖的一根刺。”
风过,吹起许多梅花花瓣,飘落在两人的头上肩上,权胜蓝抬手轻轻抚去肩膀上的花瓣,捏了一片放在指尖轻轻搓揉:“你还记得是怎么中毒的嘛?”
“嗯,一碗母后亲自熬的燕窝粥。”顾谨之轻笑一声,露出了几分无奈,“我犹记得,那日我在念书,母后亲自端着燕窝粥进来,送到我手里,说我念书辛苦,要好好补一补,燕窝熬了很久,很是好喝。”
“彼岸叹息无色无味,也没有毒发症状,你是怎么发现你自己中毒了的?”权胜蓝看着顾谨之眼中的无奈,只觉得心口微微泛着痛,很难想象,如果皇后知道,是自己,亲手将毒药送到儿子嘴边,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绝望。
“或许命不该绝吧!”顾谨之轻笑一声,“在中毒后的数月,我一度感觉疲劳,太医开了补药我不爱吃,便偷跑出来玩,在寺庙遇上了刚回寺的无尘,无尘一眼瞧见我,便对我说,觉着我身子骨有些不对,说要给我瞧瞧。”
权胜蓝唇角微扬:“然后你就给无尘师傅看了?”
顾谨之轻笑:“当然没有,我还一直喊着,说无尘师傅是骗子!”
“那最后,你是怎么发现你中毒了的呢?”权胜蓝面上的笑容越发洋溢。
“那个时候还小,被一个秃驴追着说要给我看病,我害怕,撒腿就跑,然后摔倒磕到石头摔晕了,醒过来得时候,就躺在无尘的床上了!”顾谨之说着轻轻笑起来,“无尘师傅,确实是个好脾气的人!”
权胜蓝点头赞同:“换做是我,我好心想给你看病,你还哭着喊着叫我秃驴,我怕是要一脚把你踹下悬崖了!”
顾谨之飘过来一个眼神:“人家是出家人,不能杀生,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这么凶残吗?”
“顾谨之,你说谁凶残呢!”权胜蓝一脚踢在顾谨之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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