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胜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笑一声:“或许吧,不过,我并不希望有那一天!”
宋嫣然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权胜蓝:“为什么?原来,你也怕死吗?”
“我可是死过一次的人,怕什么死呢?”权胜蓝忍不住轻笑一声,然后看向宋嫣然,“你知道,我披甲上阵说明什么问题吗?”
“什么问题?”宋嫣然一脸茫然的看着权胜蓝。
“第一,说明,我权家无人了,那就是说,我爹出事了,第二,就说明,我大周,又要开战了!”权胜蓝坐下,看着宋嫣然轻声说道,“虽然大周和凉国,势必还有一场一决胜负的大战,但是,我不希望那么早就到来!”
宋嫣然走到权胜蓝身边,慢慢坐下:“可是,画凉说,每朝每代,一旦太平下来,武将就会面临被收兵权的悲惨结局,杯酒释兵权的故事,我也不是没有听过!”
“你以为,武将,就像打仗?”权胜蓝挑眉,嗤笑一声,“你要知道,没有什么,比我们更不想打仗了!每每点兵,我爹看着那些个年轻的士兵,心头便是一阵酸涩!你要知道,对战,便有伤亡,便有人会失去儿子,丈夫,父亲,我们何其忍心!”
“京城远离漠北,远离战场,每场战事下来,京城中的人只会知道敌军伤亡多少,我军伤亡多少,是胜是败,哪怕圣上,他们听到的不过是冷冰冰的数字,而我们,看到的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一个一个的倒在了血泊之中,失去温度,变成一具具冰冷的尸体!马革裹尸,从来不是说说而已的!”
宋嫣然自以为自己早已经看透生死,但是当她看到权胜蓝眼中的凄凉的时,她忽然觉得,她慢到的生死,或许与权胜蓝锁看到的生死,并不相同。
车轮滚动,慢慢向前,权胜蓝忽然想起,她幼时,总是偷偷给她糖果的一个小哥哥,小哥哥年岁不大,十四五岁的模样,生的白白净净,很是好看,那样的一个小哥哥,权胜蓝最后一次看到他,他的身上却盖了一条白布,他死在了战场上,被马蹄践踏过,面目全非,若不是从他怀里掉出那一颗糖果,权胜蓝都无法认出他。
“若非逼不得已,我们权家军,从来不会主动上战场!”权胜蓝看着自己的手,轻声说道。
宋嫣然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坐着。
马车慢慢的向前走着,随着马车外的叫卖声越来越少,权胜蓝便知道,快要到宫门口了,马车还未停下,权胜蓝便听到清秋开口说道:“王妃,我们用哪块宫牌?”
按照规矩,权胜蓝坐的权家的马车,应该用的昭阳郡主的宫牌,但是权胜蓝还是开口道:“用沅王府的!”
“是!”清秋轻轻的应了一声,然后拿出放在怀里的宫牌,快步走到宫门口,给侍卫看。
“只是王妃娘娘?”侍卫问了一声,依照惯例,侍卫是要掀开马车门帘看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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