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是伤口腐化,一部分是莫名其妙的高热高烧,后种症状倒是在附近前来求诊的矿工身上常见。
苍木心里大概有谱了。
“我要热水,大量的热水,烈酒,干净的纱布,药材,和锋利的小刀。”她仰头,冲着养父要求:“另外要朱砂、纸笔和盐糖”
桂木点点头,外出喊了个亲卫,不多时便有人将物品悉数奉上。
伤口的腐化反而较为简单,生了蛆的不用管,蛆虫会自己将腐肉啃食,只需给患者补充能量,活下来的几率便增加了。
有些也少不了她自己动手,苍木这几个月来家务活干得多,刀工倒也有长进,更精细的缝合她做不来,但单纯剔去腐肉这些,倒也得心应手。
有着烈酒热水的加持,只期望感染概率小上一些。
真正为难的反倒是那些情况不明的发烧者,苍木发现静心符对他们很有帮助,虽然不知道原理,但她的确摸索出了些治疗的法子。
将海灵芝并着鸣草的汁液,辅以微量烈焰花的花蕊粉末,加上其他药材给患者送服,可使高烧褪去。
几位绑在柱子上的是病情格外严重的,听士兵说起,他们极其容易情绪极端,一言不合便暴起拔刀。
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苍木也没提出释放要求。
一番诊治下来,病患们的情况都肉眼可见地好转了些许,苍木隔一段时间便在纸上记录他们的脉搏心跳,又毫不含糊地让人拉来板床,让病患与地面隔离。
脏污的医用废物也一并拉去烧掉,防止造成瘟疫的传播。
夜色深沉,经过半宿的忙碌,士兵们大多神态疲惫,苍木也打了个哈欠,凝视着纸面。
在这所军营,甚至整个踏鞴砂,包括一旁的八酝岛……似乎都被某种阴云所笼罩着,这未知的阴云潜伏在人们身边,不知不觉,无影无踪地将事态向某处滑落。
苍木想起御舆长正赏玩的刀剑,那刀尖上的一点血隔着时空,忽然变得如此浓墨重彩,记忆在一瞬间失真失色。
唯有黑白间,那泛着褐色的粘稠血液如此地醒目,像是一击直白的重拳,猝然打醒了苍木昏昏欲睡的思维。
那是?谁的血?
那是!谁的血!
那是。谁的血。
答案似乎已经昭然若揭。
那个因不明原因而溃逃的军医。那么,他又因何而溃逃?
苍木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