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木心中浮起一个答案——是祟神之力,带来的残忍和偏执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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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一行人来得巧,正好赶上村长念完祷告词,正要将火把丢进干草堆里。
“住手!”顾不得受伤的手臂,苍木奋力丢出石头,砸中村长颤颤巍巍的手,火把戳进潮湿的沙滩,瞬间熄灭了。
人群对着苍木怒目而视,几位亲兵默默露出半截刀锋,双方对峙着。
苍木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自己心口的静心符,略微定了定心。
如果只是情绪上头引起的行为,静心符还是有点作用的。
就是不知道,村民受到的影响有多深了。
气氛越来越紧绷,苍木先发制人:“村长,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拿活人私祭神明可是大罪,你是想带全村人一同受罚吗?”
这话一出,苍木本人其实都有些不适应。
村长在她过往印象里是个非常和蔼友善的老人家,村民对其也多有敬重,遇到难以判决的纠纷时,大家都很信服村长的判断。
每逢什么红白喜事,也多是村长帮着主持,这地方太小,巫女们已经很久没来过了。
苍木和村长打交道也较多,知道他平日里总是为村子操心,也受过他的照拂与恩惠,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想和这些生活过治疗过的人为敌的。
可祟神之力……由不得人。
村长哆嗦着手,去捡火把,奈何物资贫瘠的村子,火把质量也不甚可靠,被捡起之后,无论如何尝试都无法重新燃烧。
他叹了口气,终于看向苍木,沉声道:“苍木,你知道你身后的祭品是哪里人吗?”
这份指着活人称之为物品的错位感使苍木感到不适,她皱着眉,不肯陷入对方的节奏中去。
“是海祇岛那边的杂种。”村长冷笑一声:“本就是鸣神仁慈,才容得下异神在此客居,却不想这群人狼心狗肺,竟敢进犯于稻妻,甚至!甚至!”
他咬牙切齿:“将陌生的灾祸带来这片土地,害得我们的人神志失常,我们的土地寸草不生,我们的庄稼颗粒无收!”
“一切都是这群海祇岛人带来的!”村长的话语像是往热锅里添入冷油,顿时惹得村民跟着附和。
苍木没有说话,倒是那位被绑起来的活祭品,精神头十足地和村民们对骂了起来。
村长适时递出了台阶:“这人也并非善类,而是从前劫掠渔民的一伙海盗,拿他做祭,即便幕府追查,我等亦是理直气壮。”
无论是不是海盗都不行啊!
虽说这本质上是人治与法制的根本差别,但眼下这个时候是合理解释的时候吗?
无论如何,私祭不能开启,这人也不能死。
现今的祟神之力就已经足够浓郁,若是再多一分添砖加瓦,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苍木悄悄加大了静心符的力度,人群中的喧闹声渐渐小了下来,只是默默注视着她们。
少女一言不发,只是顶着众人的视线,踩着祭台上前,用出发前养父所赠的短刀割开绳子。
她的右手受了伤,做起这种活计来很吃力,被绑住的人还在喋喋不休地嘲讽,大概是把苍木也认成了稻妻人,不但没有半点感恩还在不停嘲讽。
“我呸!阴险的稻妻人,有胆量就来啊!老子今天要是没死,那就是你们——”
苍木忍无可忍,解下短刀的刀鞘对着这拎不清局面的蠢货就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