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眼皮都有点肿，不知道是不是在哪抱头痛哭过。

那男人同她点点头，便上了楼，阿晓感觉到了对方身上和老板身上所携带的信息素相同，不由压低声音道：“老板，是老板娘吗？”

她用调侃的语气，却没得来老板的笑脸。

老板轻声道：“现在还不是。”

阿晓：“还不是？他是不是在意奶糊。”

阿晓问了一个非常实在的问题，杨意哑然失笑：“不是，他就是奶糊的爸爸。”

阿晓大惊：“啊？！真的啊！他这些年去哪了！怎么都不来找你们！”

杨意：“生病了。”

很多事情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杨意只能含糊带过。

他上楼，看见咖啡馆二楼的孩童玩闹去，郑少烨正抱着奶糊，轻轻给他讲故事。

奶糊扭着胖乎乎的身子：“爹地，我不要听这些，我要听你和爸爸的事情。”

奶糊：“小美说她爸爸们是青梅竹马，从小就在一起了，你和爸爸呢？”

郑少烨搂着孩子，沉思了一会：“我啊，对你爸爸一见钟情，他以为我是因为他会弹钢琴喜欢他的，但是他不知道，我是在一辆公交车上遇见他的。”

奶糊：“公交车？”

郑少烨：“嗯，公交车。为了找到他，我每天都会去搭公交车，浪费了一个月的时间，后来才发现，原来他是我们学校别的院的老师。”

郑少烨：“这么大个校园，我竟然没看到过他，爹地很蠢吧。”

奶糊拍了拍手：“没有啊，我那么聪明，你怎么会蠢。”

奶糊：“那后来呢？后来爸爸为什么和你在一起？”

郑少烨：“因为你爸爸是个心软的好人，看我太可怜了，所以同意我们在一起。”

奶糊：“哇，我是那时候出生的吗？”

郑少烨：“不是，后来你爸爸那时候吃了很多苦，我太笨了，没发现。他没办法了，只能自己一个人努力活下来。”

奶糊：“那爸爸现在好了，有你在了。”

郑少烨愣了下，很久后才小声说：“如果我经常让你爸爸难受呢？”

奶糊：“你为什么会让爸爸难受。”

郑少烨：“就像我之前搭错公交车一样，我很努力了，却总是用错的办法。”

郑少烨：“其实是我自己总是弄错，但是我都怪在你爸爸身上。”

奶糊没办法一次性理解这么多对话，他皱紧小眉头：“那现在怎么办啊？”

郑少烨：“我也不知道啊。”

奶糊：“你不能跟爸爸好好道歉吗？”

郑少烨：“道歉了。”

奶糊：“那就好了啦，爸爸肯定会原谅你的。”

郑少烨：“我知道，你爸爸从来都很心软。所以……他适合一个真正能对他好的人，而不是一个自以为是对他好的人。”